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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壽已是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秦少游卻是負著手,笑吟吟地道:“那麼,你可知道我是誰麼?”
本以為這個書呆子必定要嚇得屁滾尿流,上官婉兒很是期待這個傢伙的醜態,可誰曉得此人居然比自己還囂張,這讓上官婉兒更加羞怒:“你是誰?”
“這你都看不出來?好罷,我告訴你,我是讀書人……”
“……”上官婉兒微微一愣。
只是秦少游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酸秀才的陳腐氣息,他搖頭晃腦的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堂堂七尺男兒,三歲讀經,十歲貫通文史,豈會受你們折辱?你們要殺人?好罷,那就來吧。”
“……”幾個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秦少游已經閉上眼睛,口裡卻是磨磨唧唧的念:“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這是南宋詩人文天祥的正氣歌,這個時候被他吟出來,還真有幾分慷慨赴死的樣子,上官婉兒愣了一下,禁不住撲哧一笑道:“跟你開玩笑罷了,總之,你讓我受了驚嚇,總該給我一點補償,趕緊給我做幾碗珍珠翡翠羹,我好帶回……家裡去。”
幾個護衛見上官婉兒的態度變了,便只得悻悻然的收了刀。
秦少游心裡冷笑,早知道你們不敢動手的!他方才耍了個心眼,一方面,對方的護衛雖然拔刀,可是並沒有直接傷人,既然只是刀架在脖子上,那麼多半隻是想要嚇嚇自己,大家雖有誤會,可是畢竟無冤無仇,實在沒有殺人的必要。而其次,他把自己讀書人的身份擺出來,再文縐縐的念幾句詩,這個時代計程車人地位雖然遠遠及不上後世的宋朝,可是枉殺一個讀書人,只怕就是王爺、駙馬來了,也得掂量一下,注意一下影響。
秦少游怕死,而且很怕死,可正因為他算定了這一點,所以非但沒有跪地求饒,反而擺出一副很有骨氣地樣子,逼迫對方讓步。
至於上官婉兒,一見這傢伙酸溜溜的開始唸詩,似乎也被點醒了什麼,她確實不想殺人,而且欺負一個文弱‘讀書人’,也確實是有礙觀瞻,索性就坡下驢,撲哧一笑,算是有了一個臺階。
可是面對上官婉兒的索要,很有骨氣的秦少游自然是斷然拒絕,道:“很抱歉,我這裡的食物恕不外賣,方才誠如我所言,我是個讀書人,你方才橫刀相向,我尚且沒有和你理論,你反倒得寸進尺,是何道理?”
上官婉兒忍不住蹙眉道:“當真不肯?”
“不肯。”秦少游傲然地道:“莫說是殺了我,便是給我十兩銀子,我也不肯!”
“十五兩呢?”
秦少游頓了一下,認真地看著上官婉兒:“能不能再加點?”
上官婉兒拂袖要走的模樣:“一文都不能多。”
秦少游義憤填膺道:“你這是在侮辱我,我是讀書人!”
上官婉兒舉起蓮步,旋過了身。
秦少游不由嘆息一句,才道:“罷罷罷,你喜歡我做的湯羹,那也算是緣分,十五兩就十五兩。客官,請到廳中上座。”
上官婉兒突然想到此前有人對秦少游的評價,這個傢伙,哪裡是個書呆子,讀書人真有這樣厚的臉皮麼?
只是方才的湯羹讓她至今回味無窮,實在有些不捨,只得不爭氣的道:“好,快一些。”
上官婉兒帶著護衛到了廳中。
秦少游頓時打起了精神。
十五兩銀子啊,雖然還不足以清償外債,可是在這個時代,足夠尋常人家的一年開銷了。
秦少游很開心,二話不說地衝進了廚房,朝秦壽大呼小叫:“生火。”
一對堂兄弟便開始在廚房裡忙活起來,轉眼之間就是一筆鉅款落袋,秦壽的眼睛都紅了,他一邊熟稔的幫著打下手,一面忍不住道:“十五兩銀子,東……東家,就幾碗湯羹,竟能賣出這個價,天哪……咱們秦家的祖墳要冒青煙了。”
秦少游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一面熟稔的剁菜,一面道:“你錯了,湯羹不值錢,值錢的是一個讀書人的底線和節操。”
“呃……我不明白。”
秦少游慢悠悠的道:“我只問你,這街上的流CHANG,一晚上什麼價錢?”
“至多也不過十文錢罷了。”
“可是那飄香館賣藝不賣身的頭牌呢?”
“這個……不好說,怕不下百貫。”
“這就是了,同樣都是那樣的勾當,何以賣身的不值錢,賣藝的反而身價百倍?這是因為賣藝的有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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