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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傢伙,秦少游顯得極不滿意,他的耳膜已飽受折磨,快步上前,痛心疾首地道:“鄧兄,你太浮誇了,你這到底是攬客還是趕客?我請你來,不是教你這樣流於表面的。演員的自我修養來自於由內而外的……”
鄧健呼嚕嚕地吃著飯,抬起眸來,斜著眼睛,流裡流氣的道:“這是什麼話,本來就很好吃嘛,秦壽叫我來,就是讓我這樣喊的,大爺我嗓子都冒煙了,你還要怎樣?”
秦少游無名火起,卻還本著治病救人的態度,語重心長地道:“要含蓄嘛,還有,你不要動不動就哇哇叫,不曉得的人還以為這裡是黑店,得表現出素養,有素養才能吸引客人。鄧兄,你試幾遍,不要急,慢慢的來。”
鄧健口裡滿是飯菜,含糊不清地道:“老子就是這個樣子,你能如何?”
秦少游火了,把手一伸:“結賬,吃了我這麼多飯,給錢。”
鄧健卻是冷笑,慢條斯理地道:“好歹我也是縱橫洛陽的好漢,到哪兒吃飯也不給錢的。”
好漢……
秦少游瞪大眼睛,這是黑社會啊。
他連忙到一邊拉住秦壽,低聲喝問:“這姓鄧的什麼來路,莫不是市井潑皮?”
秦壽苦笑道:“堂弟,你說要找個那什麼‘託’,這洛陽城裡除了這等下九流的人,誰肯來做這勾當。”
真被你害死了。
秦少游欲哭無淚,流年不利啊,他只得回去對鄧健道:“鄧兄……”
鄧健生怕秦少游還向他要錢,立即怒目而視,大喝道:“你要怎樣,大爺我吃了你的飯就吃了,大爺吃得高興,以後還要經常來,你要錢?錢沒有,命有一條!”
“……”
秦少游恨不得衝上去抓他的耳朵,咬他的脖子,無奈何,自己戰鬥力顯然不足,而且,看此人腰間鼓囊囊的,莫非是兇器不成?
見秦少游目瞪口呆,鄧健良心發現,架起腳來,摳著自己的腳指頭,寬慰秦少游道:“秦公子,我曉得你,你是讀書人,鄧某最敬重的就是讀書人,你看平時,我有欺負你沒有?今日你既是請我吃飯,而你這飯菜實在是美味,我記你的恩情。你方才那般翻臉不認人,若是換了別人,大爺早就給他一刀子了,可是你不同,以後我還要來你這裡吃,你們讀書人不是有句話叫做竭澤而漁?把你傷了,我到哪兒混飯去?街尾的茶鋪姓王的不曉得你認得不認得,我只吃了他幾個餅和幾壺茶,他竟背後說我壞話,我二話不說,直接打得他七葷八素,你看,後來他就學乖了,見了我就笑臉相迎,後來怎麼著,我和他做朋友了,我越是打了他,就越是要和他親近,這樣別人看了,就曉得,噢,原來鄧大爺並不是壞脾氣,也是很仗義的。”
這姓鄧的,裡裡外外都是威脅,秦少游一開始臉色有些蒼白,可是後來,他眼珠子卻是閃掠過了一絲亮光:“你方才說什麼?”
“我說鄧大爺並不是壞脾氣……”
“不,不,前頭那一句。”
“我越是打他,就越是和他親近。”
秦少游身軀顫抖,一下子愣住了。
他像是瘋了一樣,一個激靈,猛地明白了。
第六章:飛黃騰達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秦少游手舞足蹈,禁不住道:“我終於明白了!”
那塊匾額,就是一個寶藏。
只是可惜,自己地老父沒有認清這一點,而周家卻是看出了它的價值。
牌匾是代王所書,代王……就是後來的皇太子,皇太子極為喜愛這裡的飯菜口味,於是留下了墨寶,而後他不明不白的死了,此人乃是女皇的親兒子,現在坊間流言,都說皇太子為女皇所害,那麼可能性有兩個,一個是,女皇害死了自己的親兒子,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因而引發了各種流言,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皇太子當真是猝死,等到女皇登基,一些人既不敢當面出來反對,可是又心有不甘,於是就炮製了這些流言,藉此來抨擊女皇,旁敲側擊,動搖女皇的合法性。
可是女皇呢……女皇會怎樣反制?
就連鄧健這種下九流都知道,你越是打了人,越是要和被打者表現親暱。那麼作為歷史上那個心狠手辣,卻又擁有無窮政治智慧的武則天來說,她要粉碎流言,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天下人知道,她很疼愛這個兒子,疼愛的無以復加,女皇既然疼愛太子,又怎麼可能加害於他?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
那麼……這個匾額,就有大用,假若這個時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