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你胡攪蠻纏?”
秦少游又是嘆口氣,道:“不是下官胡攪蠻纏,下官只是想告訴大人,太宗時的學規是好的,誠如堯舜時的分封諸侯也未必是錯;可是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四門學多招募一些生員,有什麼不好?難道多一些教化也是錯誤的麼?”
吳應龍語塞,他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秦少游的圈套,此時再和他無休止的爭議下去,反而落了秦少游口實,於是冷笑道:“秦少游,你區區一個助教,可曾想過後果麼?”
秦少游從案後站起來,直視著他:“趙監丞曾教誨過下官,事情若是對的,那麼就該放手去做,做人……若是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卻如有些人一樣抱守殘缺,只會教人恥笑!我是學官,教書育人是我的本份,我力所能及,能做的也只有如此。”
吳應龍還要窮追猛打,那陳祭酒聽到這裡,目光幽幽,卻是輕聲道:“夠了,時候不早了,早些議事吧。”
吳應龍憤恨地看了秦少游一眼,才很是不忿的把臉別到一邊去。
所謂的議事,無非都是一些繁文縟節,足足一個時辰,才落下帷幕,秦少游沒有逗留,匆匆告辭走了。
…………
“大人,那秦少游……”
在國子監的後堂裡,陳祭酒持筆,在宣花紙上筆走龍蛇,站在一旁的吳應龍壓抑著滿肚子的火氣道:“實在膽大包天……”
吳應龍寫完了字,將筆擱到了筆筒,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額前的細汗,他露出習慣的笑容,漫不經心的道:“這只是個馬前卒,他背後的趙圖才是真正的敵手,趙圖在四門學縱容秦少游這樣做,可見其志不小,一個小小的助教罷了,即便再怎樣名噪一時,也只是個泥蟲而已,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是打錯了算盤,他們現在所做的是自尋死路。不必急,且等一等,你聽說過鄭伯克段於鄢的典故麼?”
吳應龍依然心有不甘:“可是……”
陳祭酒笑了笑,白皙的手將方才寫下的那幅字拿起,搖頭嘆息道:“心不靜,則字不成;不好,不好。”他將這幅字揉碎了,隨手拋在地上,很是惋惜的樣子道:“殺人要用軟刀子才成,誠如這行書一樣,要善用巧立才好。秦少游……小小螻蟻罷了,不必急著捏死,留著他,他做得越多,錯得就越多,到時候,自然能為你出氣,前幾日,長安來了人,本官要去拜會一下,你且回吧。”
“是。”吳應龍嘆口氣,只得告辭去了。
第七十一章:樹欲靜而風不止
秦少游剛剛回到四門學,便有胥吏忙不迭的請秦少游去。
秦少游知道,趙博士很關注自己,或者說,他很關注國子監這一次的旬議。
想到這傢伙拿自己當擋箭牌,秦少游便忍不住暗暗吐槽,色目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仔細一想,四門學的革新是自己倡議的,自己和趙博士不過是相互利用,他拿自己當擋箭牌,自己又何嘗沒有拿他當肉盾呢。
最後,秦少游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自己變壞了,和趙博士這樣的人一樣的壞。
到了趙博士的公房,自然是見了禮。
趙博士照舊還是捋著黃鬚,劈頭蓋臉就問:“如何?”、
秦少游倒也實在,原原本本的把國子監裡的事道了出來。
趙博士頻頻皺眉,吳應龍直接撕破了臉,這是圖窮匕見啊,他們到底哪裡來的底氣?其實趙博士和祭酒,一個是國子監的主官,一個是佐官,關係能和睦才見鬼了,可是檯面上,大家卻還是融洽的,現在突然反目,連最後一點的遮羞布都不要,這讓趙博士很是不安。
“你方才說的那句是什麼?”
“下官說,陳祭酒這時打斷了我和吳博士的爭吵,說是要早些議事……”
“不,不,上一句。”
“噢,下官正氣凜然的回答那吳博士:趙監丞曾教誨過下官,事情若是對的,那麼就該放手去做!”
臥槽!
趙博士吐血三升:“老夫何時對你說過這些話?”
“大人息怒,這是先聲奪人,下官區區一個助教……”
“你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我差遣你去,是和他們爭吵的麼?你……你……本官讓你去,是讓你去息事寧人,你這是火上澆油……”
秦少游竊笑,這個時候你還要明哲保身。
他雙手一攤道:“下官萬死,當時是利令智昏,來不及思前想後。”
趙博士長吁短嘆,愣了老半天,最後大袖一甩:“秦少游,你說老實話,你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