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3 頁)
背對著她,稍稍彎下腰伸手撩起蘇團圓的額角髮鬢,仔細打量見只是紅了未有外傷,這才淡淡地問:“疼麼?”
小丫頭的臉紅得彷彿能滴下血來,她狠狠地咬住本就偏紅的下半唇,狠狠搖搖頭,舌頭就像被貓咬了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輕輕碰下,能怎麼著啊,難不成還要我跟一個丫頭賠禮道歉?”
雪舞蹙眉,似有些埋怨子湖小題大作搞得自己下不來臺……子湖聞言,似聽見什麼極為荒唐的話,轉過身正欲再發難,這時——
“喲,這是怎麼了呀?”
戲謔之聲從子湖身後響起。
站在庭院中的兩人似有所感,同時轉過頭,隨即一眼看見了不遠處同樣盛裝打扮、一身黑金、頭戴翠冠緩步而來的芳菲,三人遠遠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打探,卻不點破,只是遙遙相視一笑。
“雪舞今晚當真美豔。”芳菲率先開口。
“姐姐也是不差,這身黑色曇袍看來價值不菲,這工藝妹妹倒是見都沒見過。”雪舞湊上去,狀似親密地挽住芳菲的手,“這選拔還未開始,總覺得已經被姐姐佔去了先機,今晚怕是要做一回陪襯,羨慕姐姐拔得頭籌,來日皇城之中一展歌喉……”
“妹妹這又是說的哪裡話。”芳菲咯咯笑,雙眼微微眯起,“今晚結果如何還尚且未知,這樣的話倒是讓我好生緊張,別說還有妹妹這樣一等一的皇城名姬在,就是子湖……”
芳菲故意停下了,瞥了旁邊的子湖一眼,後者倒是一臉淡然。
雪舞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一圈,可算找到了出一口氣的機會,連忙就地搭臺與芳菲有來有回笑道:“子湖姐姐是唱得不錯。”
“雖年紀大了些,保養的卻還是極好的。”芳菲笑著說,就好像她並沒有在刻意說一些糟糕的話似的,“聽說是年輕時候脾氣不大好,唱了許久也沒被贈予什麼能撐得起如今場面的物件,當歌姬十來年,一頂像樣的翠冠也沒有,呀,妹妹這樣說子湖姐姐可別不高興……今兒是大日子,姐姐這樣穿著也是不妥吧?”
“芳菲姐姐說笑了,興許子湖姐姐只是不喜歡這些豔俗物,與世無爭。”雪舞笑著接腔。
子湖冷眼瞧著兩人冷嘲熱諷笑得開心,垂下眼,目光不鹹不淡地將兩人身上的華服掃過,眼中有稍縱即逝的不屑,片刻後她微微一笑:“自然不能如此登臺,只是今日剛得到貴人饋贈,衣裳正要換上,時辰不早,子湖先回房收拾妥當,兩位妹妹尊請自便。”
言罷,瞥了一眼縮在一旁的小丫頭,後者應了一聲,眼巴巴地跟在子湖屁股後面逃離現場。
待子湖離開,雪舞、芳菲二人沉默片刻,良久,芳菲看著那離去的孤傲背影冷笑一聲:“貴人饋贈?”
“打腫臉充胖子吧,我倒是想看看她一會兒拿得出什麼好東西來,與世無爭的子湖?”
“與世無爭?那她到底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
芳菲壓低了聲音,兩人轉身往宴會所在的庭院緩步而去,稍後步入庭院,兩位盛裝大美人並肩而行自然賺足了眼球,就連瑞王身邊那些個官員也停下了交談,轉頭看向這邊。雪舞、芳菲自然是面有得色,卻因早就習慣了沐浴在如此傾慕的目光下,倒是淡定自若,不卑不亢地向著這個大院的主人瑞王問安行禮後,款款入席。
兩位佳人入席,整個晚宴氣氛又變得比方才更熱鬧了一些,觥籌交錯之間沒有人注意到不起眼的角落裡坐著一名不起眼的少年。那幾乎算是末等的席位,差點要隱入園中大樹所投下的陰影中,桌上擺滿了精緻佳餚與美酒一壺。此時遠離笙簫的少年盤膝而坐,左邊腰間掛著一支極為精緻的鎏金描紋筆,還有一個簡體的竹筒,當他伸手去拿桌案上放著的紅色液體時,那筆碰到竹筒發出清脆的響。
少年抿了口酒,被辣得伸出舌尖,良久又似乎極為回味那酒中的香甜,忍不住又湊近了酒杯,細細嗅了嗅。
“這是北方的櫻桃酒啊,南方因為無法種植這樣的植物,所以總是喝不到,”張子堯說著,又像是小狗似地伸出舌尖舔了舔那酒,“可惜九九你嘗不到。”
周圍空無一人,乍一看,還以為少年是在自言自語。
然而片刻後,從他腰間的竹筒里居然傳來一個淡定低沉的成年男音:“想當年瑤池晚宴的蟠桃釀酒,一杯要清修十年,如此珍貴的東西那也是任本君涼白開般敞開了喝,本君吃飽了撐的稀罕你這一口哄小孩喝的櫻桃酒。”
張子堯被奚落,卻也不生氣,一邊好脾氣地笑眯眯說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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