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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娘……”眼前她淡淡一笑,似千樹梨花齊綻,清麗動人,嬌美無匹,喬臻忍不住心旌一蕩,好比飲下醞釀千年的忘愁酒,在那一抹笑容中沉淪醉去,“我喬某承你多次相救,此等恩情,只怕我一輩子也報答不盡。”
花以憐講道:“我們目的相同,志在對抗妖女,因此也不存在什麼報答一說。”
喬臻瞬間熱血沸騰,只覺積存已久的滿腹愛戀,正如那月滿潮漲,總感覺再不說出口,自己必將悔恨終生。
他陡然握住她的雙手,心臟直恨不得躍出胸口,嘴巴啟啟闔闔,像是吞面般囫圇:“花姑娘,其實、其實我對你一直……”。
花以憐心絃一緊,未及反應他的舉動,背後已然響起一陣鼓掌聲,有人由遠走近——
“畫面真是感人啊。”
兩名婢女提著燈籠,映得那紅袍奇瑰無比,宛若紅蓮在火中妖妖嫋嫋地盛開,一條黑絛勒出勁瘦優美的腰線,他容色勝雪,唇紅硃砂,貌美如斯,就似描畫成的一般。
封衣遙凝視眼前親暱相訴的二人,聲音雖是含笑,但那笑意卻一絲一毫未曾融入眸底。
39入魔
花以憐睜大眼睛,此時才曉得,原來對方早有提防。
封衣遙停在他們跟前,負手而立,視線緩緩掃過來,最後望定她臉上:“我就知道,你會來找他的。”
花以憐呼吸有些急促,頭腦裡極快思量著對策,正要脫開喬臻的手,卻被喬臻反握得更緊:“妖孽,你究竟想怎樣!”
封衣遙目光猛一落去,揮開掌風把他逼向牆角,彎腰把花以憐拉近身前,用力之下,花以憐身形搖晃不穩,直直貼近他的胸口,再抬首,彼此的臉近在咫尺,心隨之就慌亂了。
封衣遙冷言開口:“你跟他真的只有一面之緣?”
黑邃眸中折射出她的影子,被燈火映照,竟像鐫在鏡子裡那般清晰而深刻,花以憐繃緊神經,答出一個字:“是……”
她的睫毛濃密細長,不知是否緊張的緣故,此刻一閃一抖的,猶如釘在畫上的蝴蝶,拼命揮舞著翅膀,封衣遙眼角一眯,伸手輕輕地撥弄過:“膽子真不小,敢矇騙門衛,私自跑到這裡見他,光憑這一點,就已經是死罪了。”
花以憐渾身顫慄,彷彿怕極了:“奴婢絕無背叛尊使之意,只是這個人,他曾經對我有過救命恩情,我無法見死不救。”
“花姑娘……”喬臻欲言又止,頭一回暗恨自己是如此無能為力,怒吼對方,“妖孽,一切你大可衝著我來,莫要傷她!”
封衣遙冷笑:“你現在自身難保,還逞的什麼英雄?”回首看向花以憐,即使處於昏暗,那對黑瞳依然清瑩生燦,隱隱含著乞求之意,倏然,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是揮之不去,那個在懷裡撒嬌愛哭的小女孩,宛若一渺清風恍惚著閃過腦際,頓時心頭劇痛如絕壑之崩,近乎無法呼吸。
他臉容冷不丁蒼白,雪快溶化似的剔透,怔怔盯著她:“你姓花……你說你姓花……”
花以憐意外,而他又彷彿驚醒了,鬆手倒退兩步,雋秀的眉宇糾結著擰到一處,隨即曼垂眼簾,過後終於恢復平靜,朝兩名侍婢道:“解開他的腳鏈。”
花以憐與喬臻同時一愣,搞不懂他要做什麼。
封衣遙面無表情道:“不想死,就跟著我。”
儘管疑惑,但花以憐還是投給喬臻一個肯定的眼神,彼此跟隨在他身後。
走出石牢,穿過稀疏雜林,來到一座峻嶺的山角下,前方僅有一條寬約四五尺的山道可遁。
封衣遙衝喬臻道:“沿著這條小路出去,你就可以出谷了。”
喬臻呆了兩呆,但細細思索,顯然不信:“你想耍什麼花招?!”
封衣遙嗤笑:“殺你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那些鬼蜮伎倆,我還不屑為得。”
花以憐也大出意料,暗付他怎肯這般輕易的就放對方離開,望去的眼神,就充滿著一縷疑慮。
封衣遙俊眉壓低,從她臉上移開視線:“是去還是留下來等死,你自己決定,趁我……還沒有改變心意前。”
聽出對方是在催促,花以憐迅速上前:“喬公子,機不可失,你快快離開吧。”
喬臻一咬牙,神情堅定道:“花姑娘,要走,你隨我一起走!”
花以憐略一猶豫,朝背後那人恭謹行個禮:“尊使……奴婢,可不可以送他到山口。”
封衣遙眼皮微抬,餘光從她低垂的眉眼掃過,宛如夜幕將褪時,月光在繁華里最後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