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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期盼著;那一場雨露,那一場酣暢淋漓的澆蓋。
一夜迷亂,一地凌亂,床帳鬆鬆地罩下來,掩住入夢香沉的玉人顏。
吻過那人的鬢,吻過那人的眉,吻過那人的唇,交纏了一夜的肢體,在不捨中終於有了分離。
為她換上輕衫,墊好香枕,蓋緊錦衾,修得乾淨整齊的指尖仍然不依不捨地縈繞著描繪著她清美秀麗的輪廓,願此一生,守卿待老。
從地上拾起衣物,墨黑流散的長髮束上髮帶,勝雪潔白的衣袍繫緊絲絛,往燻爐內添了香料,幽華的暗香潛漫開來,沖淡了滿室那股濃纏愛慾的氣息。
沉長的夢,似乎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待醒回現實,依覺昏暗不明。
天從淡淡的黃轉為沉沉的黑,潮溼的味道不斷地從窗外冒進來,眼瞧就要下雨了。
花以憐睜開眼,那個人一直守在旁邊,一直握著她的手。
當四目相對,一縷縷剪不斷解不開理不清的情,在這刻化煙化水化霧,眼中,不過單純地映著彼此罷了。
面前男子的容貌如雪般清雅絕塵,眸色純淨,容光端華,眉梢眼角藏著點點溫潤,輕軟的唇角微一揚,笑意柔柔淡淡,便是醉了春風,迷倒了萬花。
他的眼神含著欣喜,宛如新婚過後,一個情深意切的丈夫。
而花以憐煙眸霧波,黛眉飄渺,正值半醒半夢間,卻是輕睇了良久,才看清是他。
“師、兄……”她彷彿有些不適應,抑或本以為,出現在這裡的人不該是他。
祈雲修輕輕低下頭,吻著掌心裡那隻青蔥般柔若無骨的小手,回想著昨夜她的撒嬌黏纏,一次次求歡時的媚色入骨,在自己懷中的溫順柔從,一切都是甜甜的幸福的是濃得攪不開的蜜,融灌在他的心頭。
“憐兒……”
不再若從前那般喚她,不願再是師兄妹的關係,從今往後,他只想做她的依靠,只想做那個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的人!
祈雲修伏在床畔,近乎是虔誠地看著她,黑若璃玉的明眸中多了一些比以往更深刻的東西……變得更痴、更眷、更情深……彷彿她是天上明月地下珍珠,是世間彌足珍貴的至寶!
他的目光溫柔極了,像月光裡飄幻的一抹輕紗,將那隻素手抵在胸前,其中的真摯自不必說:“憐兒……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待你好的。”
那個人惹得她心碎神傷,如果她願意,他會帶她走,帶她遠走高飛;如果她要復仇,他便留下來陪她患難與共;如果她要過閒雲野鶴日子,他便會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與她平靜度日。總之一切一切,他都依她、順她,因為她已是他的唯一,他的所有。
花以憐表情呆呆的,他的每一個句,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入耳中。
那時候的思緒,終於恢復了前所未有的清醒。
而有什麼,快要從頭腦裡爆裂!
滿心歡喜的祈雲修,看到她朝自己一點點地瞪大了眼睛,本是幽麗迷朦,竟慢慢地轉變成了一種驚恐之色。
一瞬間,似乎有什麼被殘忍地摧毀了。
祈雲修佯作未覺,佯作沒有看到凝聚在她眼底的那份驚慌、恐懼、悔恨、自責……依然是寵溺溫柔的語調:“渴不渴?我去倒杯水……”
猶言未完,那隻手顫顫抖抖地從他攥緊的掌心中抽了出來,急於逃避一般。
“這會兒……天很陰。”祈雲修又是找了個話題,聲音有些哆嗦,彷彿壓抑著千重痛楚,抬頭瞄向窗外,臉上卻仍然在笑,“看來不久……就該下雨了……”
花以憐用手捂住臉,伏□,滿頭青絲落花流水般地傾垂而落,伴隨纖弱的玉肩,劇烈地顫動起來。
室內忽然靜得可怕,聽著那人低抑急喘的呼吸,好比一針針紮在了五臟六腑!
“為什麼哭?”祈雲修臉上已經失去了表情,淡淡地問。
細長顫抖的十指掩住蒼白如紙的臉容,任滾燙的淚珠在指縫間肆意地流竄,是一種比絕望更恐怖的感覺。
她做了什麼?
他們又做了什麼?
混沌破碎的場景,卻又在腦際一幕幕重新拼湊得完整,終於成為那殘忍不爭的事實!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不可挽回了。
他是她最敬愛的師兄,怎料他們現在,竟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夫妻之實!
彷彿來自地獄,一股深深的罪惡感充斥了她的整個靈魂,雪玉般的秀指覆面攏緊,越來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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