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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的眼神,表情有些慌怔地道:“你、你醒了。”
玄紗女子冷哼:“我身受內傷,如不及時運氣療息,只怕性命難保。”
還好剛才沒有打擾她,封衣遙聞言一喜:“這麼說來,你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
玄紗女子看著他一臉放下心的關懷神情,竟覺幾分刺眼,移目旁邊,只瞧面前擺放著一碗稀粥,一碟鹹菜以及兩個饅頭,眉尖驀如針刺般高高聳起:“這是什麼?”
封衣遙連忙解釋:“我想你一日未食,總該是餓了。”
孰料玄紗女子一揮衣袖,彷彿看到什麼髒汙雜穢,神色顯得厭惡至極:“我豈能用這等粗陋食物,拿走!”
封衣遙一愣:“你……”
玄紗女子道:“我的話從不說第二遍,難道你沒有聽清?”
封衣遙氣得俊容漲紅:“我好心省下飯菜讓你食用,你既不吃,又何必出言侮辱!”
玄紗女子眼角斜斜睨來,波華流轉,映得滿室媚色生輝,盡處卻凝聚譏誚:“怎麼,你平日便吃這種東西?”
封衣遙遏制不住地顫抖,秀美生白的臉龐上雖浮現慍怒,但也難掩因窘迫而生的紅暈,如此看去,倒別有一番青澀俊俏。要知道,為避免他人起疑,他自己只吃個半飽,將節省下來的飯菜偷偷拿給她,誰知對方非但不領情,反而挑三揀四,嫌棄膳食粗陋不堪。
玄紗女子似看出他內心隱藏著無比委屈,偏偏不發一言,任他獨生悶氣。
封衣遙一咬唇:“你、你當真不吃?”
玄紗女子緩緩吐字:“日後你只需取來清露與水果給我服用便是。”
她口吻冷傲,吩咐得理所當然,封衣遙被激得胸口劇烈起伏,偏偏又毫無辦法,儘管他與言行素來粗野的江滿共處同一屋簷下,但並未耳濡目染,外加天性溫純,根本不會對人生出怨懟之心。
他捨不得將飯食丟棄,乾脆坐下來,左右手各拿起一個饅頭,低頭大快朵頤,玄紗女子唇角勾起譏誚的笑容,再次合眸,運氣調息。
當只剩一碗稀粥時,封衣遙動作停頓,轉念一想,或許此人性情生來就是如此,孤傲自負,不通情理,又何必與她計較呢。說不定待自己離開,她腹覺飢餓也就吃了。
遂留下那碗稀粥,合門離開。
第二日清晨,封衣遙發現稀粥依然原封不動地擺放地上,便按照她之前所言,取來清露與野果放置旁邊。
一連過去五日,封衣遙早晚都會送來食物,而玄紗女子始終閉目靜坐,甚少有開口說話的時候。白駒過隙,流沙難挽,半月時光,彈指即過,封衣遙發現玄紗女子的臉色有著日復一日的變化,已由虛色蒼白轉為紅潤嬌豔,望之如谷澗的嫋嫋春華畫卷,撩得人心波盪漾,但往後時日,她的神情卻愈發凝重,雙目緊閉,翠眉揪攏,眉宇上方籠罩一團白氣,碎珠大小的汗水簌簌滾落,好似十分痛苦,卻一直趺坐未醒。
封衣遙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她已完全不知身外之事,隨意一個舉動,都可害她真氣岔亂,走火入魔。
不過對方之前早有交代,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準叫醒他,封衣遙心中謹記,是以見她如此神情,也不敢打擾半分。
而玄紗女子偶爾調息醒來,看到的是少年清瘦孤寂的身影,面頰胳膊總會出現不大不小的傷口,但那眼神,卻是一如往昔的清明溫和,像雪裡折光明鏡,深深刺入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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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柴在火堆中噼啪作響,襯得氣氛溫暖而安靜。
王氏身上披肩單衣,坐在床頭仔細做著手中繡工,不時輕咳幾聲。
“娘!”花以憐從外間跑進來,見她咳嗽,忙止住話音,到桌前端杯清水過去。隨即發現她手中繡的不是以往送到繡莊的圖樣,撲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奇怪地問,“娘,你在繡什麼呢?”
王氏微笑著回答:“江家人曾拜託我替他們做幾雙新襪,不巧前段日子我病得厲害,如今抽得出空閒,就趕緊做了。”
花以憐嘴巴一癟,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幹嘛要管那個江醉鬼!他總是打衣遙哥哥,我最討厭他了!”
王氏知道她與衣遙自小感情深厚。衣遙那孩子單純善良,明辨是非,凡事先人後己,自己生病期間得到他不少照顧,而江滿脾氣暴躁,動輒就打他撒氣是常有的事,儘管心裡也替這孩子心疼,但她畢竟作為外人,委實插不上話。
“可憐了衣遙,自小無父無母,如果當初能被一戶好人家收養……”王氏惋惜地嘆息一聲,又道,“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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