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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如果是你會像安慶宗那樣唯恐敵人不知道自己是誰嗎?叫囂著自己是安慶宗,生怕我們不去追殺他!”阿七沉穩地說道。
“這,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蹊蹺。那你的意思是?”
“這蘆葦蕩裡應該還有其他的人犯,而且重傷不治。我太大意了,竟然現在才明白過來,也不知道人還在不在!”
“是啊,如果是助他出逃的人,我們可就立下大功了!”阿九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斬著面前的蘆葦蕩。
終於,這片清晨還鬱鬱蔥蔥富含著生命活力的蘆葦蕩消失不見了。眼前到處是它流著淚水的傷口,明天早晨,再也聽不到它發出的悅耳的????聲了。
被河水沒過的波光粼粼中,到處空蕩蕩的,哪裡有什麼“人犯”的身影。
“讓他跑了!”阿九垂頭喪氣地將佩劍插回劍鞘,說道。
長安城外,安祿山大營。
“陛下,皇宮的朝臣、宦官和宮女已經全部控制起來了,等候陛下發落。”一個青衫男子跪在皇帝大帳內,恭敬地回稟道。
“邊令城呢?”一個粗糙喑啞的男子聲音從屏風壁影后傳了出來。
“還沒有找到!”
“沒有找到?”燭光映襯下,圓滾滾的身子走到了他的面前。頭俯得低低的,就快要貼著那男子的臉頰了,“高尚!你給我聽清楚了,我要你明天早上把邊令城帶到我的面前!我要他手中的各宮鑰匙!你聽明白沒有!”
那個名喚高尚的男子低頭道:“聽明白了,陛下!”
“很好!命令他們將抓來的所有唐朝朝臣、宦官和宮女押送到洛陽皇宮!老弱病殘的那些人讓士兵們看著‘處理’就行!”
“遵旨!”高尚應承下來,轉身離開了。
安祿山這才轉過身子,將自己清楚地暴露在燭光下。原來,安慶宗的綠鬢是遺傳自他的父親啊!還有那一雙溫文如玉的淺黃色眼眸。只不過,同樣的淺黃色眼眸,安慶宗的無害無辜。可是安祿山的雙眸中卻充滿了嗜血的殘暴,令人一看之下不寒而慄。他長了圓滾滾的身材,很難想象他跳起迴旋舞竟然能與楊貴妃並駕齊驅。此刻,圓滾的身材穿上了金光閃閃的龍袍,古怪而可笑。
他走到戰區圖的前面,幾乎快要趴上去了,口中喃喃道:“唐玄宗,唐玄宗,我乾孃死了,你可會難過心碎?那樣一個美妙女子,你居然都不能保全。還要自稱‘天可汗’,還要自詡英明神武!我呸,我偏要佔了你的江山,搶了你的美人!怎麼樣?我這個胡賊幹得漂亮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面孔如同一個六歲的孩童,單純地快樂著,“不對啊,按輩分朕還要喊你一聲爹呢!哈哈哈哈!”
安祿山的大笑聲從他圓滾的肚子裡傳出,震得營帳瑟瑟發抖。直等到他的笑聲停止了,帳外才傳來高尚的聲音:“陛下,前方探子送來了安世子的訊息!”
“什麼?有慶宗的訊息了?”安祿山竟然像一陣風一般轉動他水桶一般的身子,來到了帳外。只見他一手抓住了高尚的衣領,一對眼珠子就快要睜到了高尚的鼻子上,“人呢?在哪裡?”
“請陛下冷靜,這不是一個好訊息!”
“你什麼意思?”淺黃暴戾的眸子渙散無光,怯生生地問道。
“請陛下回營帳。”
這會子,安祿山冷靜非常,轉身回去坐在了龍椅上,“你說吧,我能挺住!”這個人,出場的短短時間面目表情竟然變幻多端,讓人難以捉摸。
高尚說道:“前方的探子發現了玄宗暗士一行朝馬嵬坡方向奔襲。攔截後,暗士均服毒身亡。不過,探子找到了這個。來人,呈上來。”他沉聲喊道。
“是!”一個侍衛手捧著滲著血跡的包裹,來到帳中。見到安祿山,深情悲切,一言不發地跪了下去。
安祿山死死地盯著那個包裹,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開啟!”這個包裹像是早就係好了,血液凝固在上面,粘粘稠稠的,很難解開。那侍衛又不敢造次,一點點地解著包裹上的死結,終於,解開了。
安祿山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朝著人頭走去。他的圓目死盯著鬢角的兩抹綠色,胸口猛烈地起伏著,“身子呢?”
“回陛下,正在全力尋找!”
“一定要找到,按照太子禮安葬!”
“是!”高尚帶著安慶宗的人頭退了下去,很快,帳內再一次寂靜無聲。
過了許久,安祿山大喝一聲:“來人,備馬!”
看起來他的侍衛行動力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