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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裡,而後搖頭晃腦地說,“你追到我了,我就去!”言畢,整個人輕盈地向繁華的街市奔去。身後,頻伽愣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緊隨著那個輕靈的鵝黃色身影追逐而去。
長安的街道成為了兩人追逐嬉戲的樂土。從高空望去,縹緲的白色和黃色身影在點點燈光中穿梭著。像是兩隻流連花叢的蝶兒。
天苑,皇家馬球場。
一大早,高力士便親自前來監督比賽的準備事宜。
“飛黃閒”、“吉良閒”、“天苑閒”等六閒的駿馬全部裝備完畢,整裝待發。其中,“天苑閒”中的“照白夜”更是一身閃亮的黃金盔甲。它是玄宗皇帝的御用馬匹,渾身的毛髮白得刺眼。它若在夜晚出現,會像流向劃過星空一樣將夜晚映照得如同白晝。
今天前來參加比賽的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負責外交事宜的鴻臚寺官員嚴陣以待,仔仔細細地做著接待回紇、吐蕃兩國王子的各項禮儀準備。從飲食準備到座位的擺放,一切都按照唐朝接見使臣的最高禮節去做。
天苑的入口處,左右排列的十二隊儀仗衛隊威嚴站立。每一列儀仗衛士都披著豔麗奪目、色彩各異的大氅。而且每一列隊伍都有相應的旗幟——鸚鵡、孔雀羽毛做的三角旗,或是刺著野驢和豹子、野象等象徵勇敢動物的旗幟。禁衛軍分做五仗,他們身穿猩紅衫,頭戴東北雪雉尾羽裝飾的帽子。在禁衛軍統領的指揮下,有序地在場地巡視著。他們忠心耿耿,誓死保護皇帝的安全。
馬球場上,身披大紅綢的戰鼓巍立看臺中央。威風凜凜的綢帶隨風飄舞著,靜候著一場激烈比賽的開始。
高力士銳利挑剔的目光緩緩環視一週,感到很滿意。這才轉過身,向玄宗覆命去了。
唐玄宗此刻正在他的勤政殿聽太子李亨與宰相楊國忠彙報一個月來的重要國事。他閉目養神,依靠在寬大威嚴的龍椅中。一切在他們口中所謂的重大事件都沒能引起他的注意。他的手裡,一直把玩一個物件。那是一把魚牙雕刻的梳子,看起來簡單老舊,泛著歷史的印記。梳子的一角已經缺失,上面的稜角看起來被人來來回回撫摸了很多遍的樣子,全部變得圓滑平順。此刻,玄宗粉白枯萎的手正在那上面撫弄著。
大殿上,楊國忠說得口沫橫飛,恨不得把玄宗離開長安這麼多天治理天下的功勞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那瘦削的身材實在令人無法想象:他怎麼有這麼多的廢話去說。
李亨斜睨著他,臉上的憎惡與不屑不加掩飾地凸現著。好不容易等到楊國忠喘了口氣,他趕忙向玄宗稟告:“父王!丞相此次在與回紇的戰馬交易中立下大功,最後與頻伽王子談定的價格是十匹絲綢換一匹優等戰馬。這樣的功勞,父王可要好好賞賜才是!”
楊國忠一驚,這件事他原本準備自己親自彙報的,怎麼太子突然這麼好心替自己邀功?
原本閉目養神的玄宗聞言突然睜開眼睛,懶洋洋地問道:“十匹絲綢?怎麼可能?”
“回皇上,確實是十匹絲綢。兩國的協議已經加蓋了國璽。”
“楊國忠,我還不知道你?說,你又使了什麼手段?頻伽朕見過,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物。”
“這……這個嘛……”楊國忠支支吾吾的,小心斟酌說道,“臣不敢相瞞,的確使了些手段。”
李亨冷笑一聲譏諷道:“若是小手段有必要動用大理寺的人馬嗎?我大唐精騎軍出動了三百,卻只是為了抓一個女人回來。而且是丞相私下命令,完全不把我這個太子監國放在眼裡。這件事若是傳開,豈不是要丟盡我唐朝泱泱大國、禮儀之邦的臉面了?”
“哦?”玄宗聞言坐直了身子,不悅問道,“真有此事?你抓的女人是誰?”他的手下意識地緊攥魚牙梳子,對那個女人的身份隱隱的有些預感。
果然,那楊國忠支支吾吾地答道:“是一個叫景千尋的女人。不過,臣下令抓她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可是在夜間大行淫穢之事,證據確鑿!”
“景千尋?她不是回紇未來的王后嗎?”
“這……”楊國忠一陣語塞。這件事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當初只是以為千尋不過是頻伽身邊的寵妾,拿她做要挾也沒想到能把五十匹絲綢的價格談到十匹。後來冷靜之下,他倒也懷疑過頻伽另有動作。可是手下的密探回報,長安的回紇商會行長扎木合為此公然與頻伽反目,投向了回紇國師的陣營。這才算是安下心來。
“楊國忠,你做宰相的時間也長了,就這背後使壞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你跟了李林甫那麼多年,狠勁兒學了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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