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庭芳與廷安(第2/3 頁)
:“女兒紅?”
“你還想不想喝?”陸知非反問。
“想。”商四識趣地閉嘴了。
到了廚房裡,陸知非掀開泥封,倒了一點點讓商四先嚐嘗味道。
美人捧著美酒,商四哪有不捧場的道理,直接低頭就著陸知非手中的酒杯喝下。陸知非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手指有些微僵,可人已經湊上來了,他只好傾斜酒杯餵給他。
然後,一個並不意外的吻,帶著酒味貼上他的嘴唇。
這次商四收斂多了,隔了一會兒就放開他,從背後抱著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上,看他準備果盤。陸知非卻是有點暈乎乎的,因為託商四的福,他覺得那杯酒有一小半都進了他的肚子。
偏偏商四還這麼親暱地抱著他,直把微醺的酒氣送進他的口鼻,連耳朵裡都癢癢的。
於是當他端著果盤和商四再回到院子裡的時候,臉還有點紅。陸庭芳瞧見了,聞到若有似無的酒氣,忍不住笑著說:“知非也長大了,愛喝酒了。我猜猜,酒量一定比你父親好吧?”
“他不能喝嗎?”陸知非問。
陸庭芳點頭,伸出一根手指,然後彎曲,“半杯。”
這時,太白太黑忽然指著院牆,大喊起來,“啊!獸獸!”
陸知非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簷角上那隻神獸坐在他家院牆上,抬起一隻爪子抗議,“什麼獸獸!我是押魚,押魚!”
小胖子“哼唧”一聲,衝他做鬼臉,“獸獸,就是獸獸!”
押魚跳下院牆來,繞著他倆踱步,“你們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小胖子立刻慫了,“陸陸救命!”
陸知非哭笑不得地過去,“他跟你們鬧著玩兒呢。”
押魚哼哼,不予置評。不過他忽然又疑惑起來,繞著陸知非走了兩圈,說:“咦?你不是他啊?你們長得有點不一樣。”
陸知非會意,“你認識我父親?”
押魚也明白過來,“那是你爹啊,我就說呢……啊,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死了,我想想,是昨天死的呢?還是去年死的?”
押魚的記憶力讓人無力吐槽,不過他提起的事情更讓陸知非在意,“我父親死的時候,你也在?”
“是啊。”押魚搖晃著石頭腦袋,好像想把記憶搖晃得更清晰一點似的,“我記得那天天氣特別好,哦不對,是特別不好,哎喲不管它好不好了,反正那天下了一場太陽雨,特別討厭你知道嗎?太陽還掛著呢就給我下雨……”
押魚講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最後才好不容易講到正題上來,“反正,那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就打了個盹兒,你爹就躺在院子裡不動了。那樹葉,嘩啦啦地落啊,像下金子雨似的,樹枝都快禿了……”
聽他這麼一說,陸知非好像模模糊糊記起點什麼。
陸廷安死的時候,他還太小,不記事。但如果是一場金黃色的雨,或許他曾經看到過。
從他臥室的房間裡,透過格子窗望出去,恰好能看見那一樹繁茂。金黃色的大雨,漂亮得不像人間的景象。
躺在地上的人,永遠地斂去了生息,年輕的面孔上帶著病色,有遺憾,也有安詳,然後這所有的一切,都被無邊的落葉掩蓋。
悄無聲息的,一場金黃色的葬禮,就這樣完成了。
“知非。”陸庭芳的一生呼喊,把陸知非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他轉頭,就聽陸庭芳問:“這次回來待幾天?”
“五天。”
“這樣啊。”陸庭芳思忖了一下,說道:“那下午去看看你父親吧。”
陸知非點點頭,清明的時候他沒專程回來掃墓,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陸庭芳不能離開銀杏樹太遠,所以去不了祖墳,於是只好一樣樣叮囑他,“待會兒記得帶他最愛吃的梅花糕、枇杷和草莓,他不愛吃蘋果,千萬別買蘋果。”
“好,我知道了。”
“還有。”陸庭芳頓了頓,交給他一片金黃色的銀杏葉,“把這個給他。”
往年吳伯他們去掃墓,因為看不到陸庭芳,所以壓根不會想到庭院裡一棵銀杏樹會跟英年早逝的大少爺有什麼瓜葛,自然也聽不到陸庭芳的訴求。
陸庭芳也只有在想念他的時候,會叫路過的飛鳥銜一片他精心儲存的金葉子過去,聊表慰問。
今年就不一樣了,陸知非長大了,也能看見他了,由他把葉子帶過去,意義自然不一樣。
於是吃過午飯,陸知非就帶著做好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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