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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當天下午,一個男生就給她打來了電話,他自報家門,說自己叫李保,是西校區體育系的大三學生,身體還不錯,幫她背一百來斤的包不成問題。
第娜撲哧一聲樂了,說誰說讓你幫著揹包了啊。李保在電話裡呵呵笑了兩聲,說女孩找同行的旅伴,一般都懷揣著這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晚上他們在校外的一個麥當勞見面,李保說他24歲,屬老鼠,老鼠獐頭鼠目,所以他看起來也有點顯老,第娜笑著說你要是老鼠也算是隻帥哥老鼠了。幾句玩笑後,兩人便熟稔起來,坐下來共同商定起這次旅行的路線,最後決定:次日一早乘長途客車到烏倉市,然後打車到蒙鎮,那裡是西蒙山入山的正門所在。
次日清早第娜趕到車站時,李保已經在門口等候她多時,他手中捏著兩張車票,臉上的表情有些沮喪。他說出了點小小的意外,他沒想到去烏倉的人那麼多,早上來買票才發現西京直達烏倉的票早就提前賣光了,他自作主張買了兩張到居安的票。他解釋說,居安是座縣城,距離蒙鎮不過100多公里,到了居安也就下午四五點的光景,到那裡倒一趟車,不出兩個鐘頭就能到西蒙山,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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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運屍(3)
那就這樣吧。果然,這趟車言而有信,下午四點半便到了。然而計劃到這裡再次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停頓:居安發往西蒙山的車一過四點就停發了,要走只能等第二天上午的班次,李保看上去有些尷尬,不停地向第娜賠不是,說自己貽誤了軍情,應該打五十大板,第娜笑著打了他兩下,說應該殺頭。
第娜內心裡其實並不是太過在意,沒車就沒車了,她覺得在居安過一夜也無所謂,可李保堅持將功補過,決定攔一輛順路的車到蒙鎮,他把第娜安頓在一個蘭州拉麵館,囑咐她在這裡等他回來,然後出了門,在這座殘破的小縣城最繁華的地段逡巡,看到門口停著卡車的飯店就進去詢問,到五點多時,他遇到了這個蛇一般的黑瘦男人。
男人在一家名叫〃司機之家〃的飯店一角獨斟獨飲,面前是一盤蟬蛹,他就著黑糊糊的蟬蛹靜悄悄地喝酒,就像一把椅子那樣平淡無奇。菜盤邊躺著把油膩的車鑰匙,鑰匙環上串著一條毛茸茸的假尾巴。這把鑰匙洩露了他的司機身份,李保湊上去跟他套話,但男人看上去並不熱情,他冷漠地盯著李保,說他的車不打算搭任何人。
李保站起身,以便讓自己更容易地把牛仔褲口袋裡的錢包掏出來,他抽了200塊錢放在男人面前,帶著討好的笑意說我有急事,只搭一段路。
男人看了看錢,又看了看李保,問:就你自己?
李保說:還有一個女孩,主要是她。
女孩?男人的眼裡泛起了一線光,他想了想,說:就一個座兒,有一個人要坐到後面的車斗裡。
李保忙說:沒問題,我去。
還有,男人嚼著蟬蛹,錯動的牙齒沾染了黏稠的白色漿液,路不太好走,我不保證幾點能到,搞不好,永遠也到不了。
李保愣了一愣,他遲疑地望著那張黑瘦的臉。
男人咧嘴一笑,牙齒雪白,他說,我是說這條路不好走,好幾處盤山道,每年都要翻下去幾輛車,摔死幾個人,我不保證你們的安全。頓了一頓,他又說,當然了,我自己的我也保證不了。說完,他吸溜吸溜地笑起來,笑聲尖銳而古怪,像是在倒氣。
李保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道:行吧。
男人端起口杯,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一股辛辣的酒氣彌散開來,蛇一般鑽進李保的鼻腔。放下酒杯,男人說:十分鐘後開車,到時候見不到你們,我可就走啦。他捏起桌上的兩張錢,隨意地揣進上衣下襬的口袋。
十分鐘後,第娜鑽進了狹小逼仄而氣味難聞的駕駛室,那是輛有些年頭的天藍色五十鈴卡車,車頭扁平,像一條奇怪的胖頭魚。上車後,男人盯著她定定地看了一會,目光裡彷彿藏著某些黑色的、滑膩膩的東西,她慌張地回過頭看正在爬上車斗的李保,李保健壯頎長的身影令她心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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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運屍(4)
在降臨的暮色中,發動機發出了喘息般的聲響。又過了十幾分鍾,兩旁低矮的店鋪和平房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陡然升起的黝黑群山,相對平整的沙土路也漸漸變得坑窪不平起來,車身顛簸得像海浪中的船,車輪濺起的石子敲打著卡車底盤,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不時有夜鳥啼叫著在黑灰色的天空劃過,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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