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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的公子哥兒大爺們,香車駟馬,衣著氣派榮貴,“悅賓樓”的堂倌們會躬身哈腰,滿臉堆笑的往裡讓。
沒錢的窮酸寒傖苦哈哈的朋友們,兩條腿頂著張嘴,穿著大補釘的破衣裳,你只要一往門口兒走,人家照樣躬身哈腰,滿臉堆笑地往裡讓!
這兩種笑,可都是打從心眼兒裡,絕沒一絲兒虛假。
所以,瞧!
樓上,樓下,上自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相聚一堂各形各色的人物都有一樣地猜拳行令,談笑風生!
日日車水馬龍,朝朝座無虛席!
本來嘛!做生意,和氣才能生財!
今兒個,來得最早的,是“大相國寺”前,擺攤兒賣“大力丸”的馬花亭老師傅,他一大早就來了。
“禿頂”老馬誰不認識?提起花亭馬師傅,能響徹整個兒開封,名聲比黃堂太府都響亮!
“禿頂”老馬今兒個一身出門兒打扮,藍布衣褲,兩隻袖口微微卷起,到那兒都不離那根旱菸袋。
一瞧就知道是走江湖的英雄好漢!
老遠地,兩個堂倌就迎了上來,躬身哈腰,滿臉堆笑,直往裡讓,一個寒暄透著和氣,一個說:“怎麼,馬爺,今兒個歇了?”
“禿頂”老馬哈哈笑道:“沒歇,交給幾個不成材的徒兒了,快往棺材裡鑽了,入土半截,這付老骨頭也該歇歇了,對不?”
那適才說話的堂倌說:“您這是那兒的話,馬爺是寶刀不老,老而益壯,您瞧,我們這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那個比得了您?”
可也是實話,“禿頂”老馬是練家子!
另一個說:“馬爺,今兒個是什麼風,一大早就把您給吹來了,怎麼這麼早?難不成您要出城?”
“禿頂”老馬打著哈哈道:“出城?沒的事兒,我等個朋友!”
聽,熱和勁兒來了,可不是虛情假意:“馬爺的朋友,那沒說的,從那兒來,幾時到,長得什麼模樣,您只管關照一聲,我們倆招呼著啦!”
“禿頂”老馬道:“謝謝,不用了,連我也不知他幾時才到!”
江湖人有江湖事,堂倌肚子裡明白:“那您先樓上坐,樓上坐!”
“禿頂”老馬剛一邁步,背後響起了吆喝:“馬爺來了,裡邊兒侍候著!”
上了樓,“禿頂”老馬揀了一付靠窗的座頭!
靠窗座頭臨街,看得清楚。
要了一瓶酒,幾樣小菜,一個人獨自斟酌起來!
說早,可並不是天色早,而是說上酒樓的時候早!
說天色,這時候已是巳牌時分,不早了!
“禿頂”老馬沒坐多久,“悅賓樓”陸續來了酒客!
其中有一個,瞧得“禿頂”老馬一怔!
那是衣衫襤樓,蓬頭垢面的小叫花小明!
他來幹什麼?
小明經常都是在“大相國寺”前一帶活動,可從沒上過酒樓,更沒上過“悅賓樓”,今兒他是要幹什麼?
莫非……。
“禿頂”老馬心裡直嘀咕,可始終想不透!
小叫花小明一搖一幌地上了樓,在把著樓梯口的那付座頭坐了下來,只衝著“禿頂”老馬擠擠眼兒,沒說話!
“禿頂”老馬更納悶了,不過他明白小明突然上了“悅賓樓”,而且也來得那麼早,絕非無因!
樓上已經坐著幾位酒客,而且陸續地還有人往上來,小明又是把著樓梯口坐,所以不便搭訕,只好眼瞪眼地坐著,可也怪,小明看了他一眼後,就沒再看他!
納悶歸納悶,可沒辦法問,只有等著瞧了!
轉眼間已到晌午。
人一多,品流也就雜了起來!
就在這當兒,“禿頂”老馬神情—震,瞪大了眼。
—陣“報君知”聲響,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報君知”聲響,是越來越清晰!
由大街西頭,踱著四方步,一搖一幌地走來個跑江湖的算命先生,這算命先生,可也是個賣藥郎中!
人瘦得皮包骨,—張臉黃得像剛生過場大病,絲兒血色也沒有,看上去怪怕人的!
長眉、細目、膽鼻、方口,穿著—襲黑色長衫,雖然顯得舊了些,可是很乾淨,走江湖,混飯吃,那來那麼多錢換新的?
一雙手,白晰得出奇,既細又長,文人嘛!
左手拿著“報君知”,右手擎著—塊布招牌,無名指上戴著一個烏溜溜漆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