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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蒙面人目閃厲芒,嘿嘿笑道:“多謝四先生明教,那當然!”
書生冷哼一聲,轉註算卦的道:“二哥!”
算卦的一點頭,身形電閃,直掠左壁,然後虛空揚掌,暗凝五成功力,向著左壁那塊青石微微一按!
這是算卦的經驗老到處,也是他小心謹慎處!
掌力甫吐,右壁那塊青石應掌往內一陷,一陣格格輕響,奇事頓現,第四塊青石忽動,一陣緩緩旋轉之後,右壁上現出—個人高門戶!
暗門已現,可卻無絲毫徵兆。
書生冷冷一笑,左腕微振,道,“閣下,帶路!”
黑衣蒙面人一言不發,毅然舉步,當先行進暗門j書生跟他走個並肩,算卦的依然緊跟身後!
暗門後,是另一條甬道!
但,轉個彎後,一間石室頓時呈現目前!
石室,擺設華麗,佈置之美侖美奐,猶勝“汴梁世家”那每—處樓閣,那裡像囚人處所?分明貴客所居!
石室中,厚厚紅氈鋪地,錦榻繡帳,金猊吐香,石室頂上,是—只八角琉璃燈,照耀得室內纖細畢見!
室左,幾把漆椅,一張書桌,書桌之上,平擺著一具玉質古琴。其後,是一列整齊書冊,及文房四寶!
看來,這石室是兼臥室、書房兩用。
這,書生跟算卦的都能不屑一顧!
使他倆神情激動,目不轉瞬,默流英雄熱淚的,是當門而立的一個鬚髮如雪,面貌清癯的老人!
老人長眉風目,一襲青衫,清奇中帶著幾分飄逸,慈祥中帶著幾分威嚴,超脫出塵,直如神仙中人!
此際,老人一襲青衫無風自動,胡發皆顫,老臉抽搐,鳳目中也現淚光,將口數張,只是說不出—句話來!
這是久別突重逢前,那悲喜莫名,使人發呆的片刻!
這片刻,真情流露,也最為感人!
石室中,是一片既悲又喜的氣氛!
這氣氛,就是鐵面人兒也落淚!
而,黑衣蒙面人卻目光冷酷,無動於衷!
驀地裡,他一聲輕笑,打破沉寂:“睽別多年又重逢,我深為三位喜,深為三位賀,可是,這令人心酸的情景,卻讓我這個做主人的好不難過,三位,可以開口了!”
三人瞿然而醒,算卦的搶前一步拜了下去,書生他不能,他只是有深深地躬下身形為禮!
算卦的聲音有點啞,也帶著點顫抖:“弟來遲多年,能見恩兄康健如昔,容顏不改,我幾個就是死也瞑目了,恩兄受我,兄弟一拜!”
老人自然便是那位,當代奇人“百巧先生”獨孤承!
他跨前一步,出雙手相扶,帶著笑,帶著淚,也帶著顫抖:“分別多年,沒想到還能活著見知交故人,愚兄就是眼前撒手塵寰,也含笑九泉,此生無憾了!”
算卦的一拜而起!
獨孤承卻搶著又一句:“二弟,四弟,大弟跟三弟來了麼?”
算卦的道:“他兩個在外面,沒進來!”
獨孤承道:“還是老樣子!”
算卦的道:“託恩兄之福!”
獨孤承舉袖拭淚,連連點頭:“晚一輩的,他們都好……?”
算卦的道:“都好,只是振秋老多了!”
獨孤承道:“別說他了,你看看愚兄,當年最後—次聚首時,愚兄這一頭鬚髮,那是這等模樣?……”
搖頭一嘆,接道:“百年一瞬,歲月如流,當年分別猶漆須,如今重逢己白頭,歲月何曾饒過人?二弟,成家了麼?”
算卦的搖頭苦笑,道:“恩兄看看,我們這幾個,除了四弟,那一個是成家的材料?又那—個能成家?再說,大哥都不急,我急什麼?”
獨孤承笑了,轉註書生,道:“四弟。婉姑娘可是已成了愚兄的弟媳婦?”
書生臉一紅,搖了頭!
獨孤承一怔,瞪了鳳目:“怎麼,四弟,難道……”
書生苦笑說道:“倒不是她,恩兄知我?我能害人家一輩子麼?”
獨孤承道:“四弟,不錯,愚兄我最知你。可是,當年我勸你,如今我卻要說你,婉姑娘可不是—個尋常女兒家可比……”
書生道:“恩兄,這個我知道,無如,無如……”
獨孤承道:“四弟,無如什麼?”
書牛苦笑說道:“恩兄?容出去後.我再詳告,行麼?”
敢情,當著外人,置身龍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