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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承默默不語,良久方道:“據愚兄所知,‘摧心散骸斷魂丹’之毒,唯汴梁世家那自藏獨門解藥可解!”
顯然他是不敢輕易嘗試!
書生道:“可是那‘摧心散骸斷魂丹’,該在百毒之內!”
獨孤承道:“四弟似乎忽略—點!”
書生道:“什麼?”
獨孤承悲慘笑道:“毒縱可解,愚兄這身功力也完了!”
書生剛要張口,算卦的突然說道:“四弟,這辦法使不得!”
書生道:“怎麼使不得?二哥說說看!”
算卦的挑眉說道:“別說四弟沒把握,有可能含毒未除,功力卻廢……”
“二哥!”書生截口說道:“我不是說過了,‘摧心散骸斷魂丹’,該在百毒之內?”
算卦的道:“就算毒可解,四弟可曾考慮到恩兄的一身功力。”
書生道:“難不成二哥要為恩兄—身功力,而眼睜睜地看著恩兄就這麼三日一發作的痛苦下去?”
算卦的道:“咱們兄弟有得是血,怕什麼?”
是英豪,夠朋友。
書生道:“這個我比二哥清楚,可是,二哥,人的血有限,一旦咱們這些人血液流盡,經脈乾枯了呢?”
算卦的挑眉說道:“還有下一輩,下兩輩的。”
書生道:“我怕咱們這些人中,包括不了下一輩,下兩輩的。”
算卦的—怔,道:“那……”
“那什麼?”書生道:“到那時咱們俱已躺下,還有誰來管獨孤承兄?”
算卦的機伶一顫,默然不語!
“再說!”書生頓了頓,又道:“有咱們四人在,恩兄大可安靜蓄養天年,功力有無,該沒有什麼關係?”不錯這說得過去!
獨孤承忽地一嘆,點頭說道:“四弟說得不錯,功力盡失,不過成一個常人,能在四位身邊靜渡餘年,倒也是難求的好事……”
書生目中異采一閃,截口說道:“這麼說,恩兄是答應了?”
獨孤承搖頭苦笑,道:“愚兄本該答應,無如,這妻、子之仇……”
書生道:“恩兄不該有此慮,彼此知交如手足,恩嫂及騏侄兒之大仇,自有我四人在,也理應承擔!”
獨孤承老臉一陣激動,啞聲說道:“多謝四位好意,但這種仇。總該由愚兄自己手刃元兇,不然何以慰老妻幼小於地下?”
“那好辦!”書生道:“屆時由我四人緝來元兇,交由恩兄處置就是。”
獨孤承還想再說。
書生神色忽轉鄭重,道:“倘若恩兄執意不肯,我不知道這樣下去,恩兄那妻、子之仇,何日得能雪報?”
不錯,自顧不暇,還談什麼報仇?
獨孤承一震,但旋即說道:“愚兄要等,等到四位尋來那獨門解藥!”
書生道:“恩兄該知道,那難得很,也不知要等到幾時,再說恩兄之毒不祛,我四人更有後顧之憂!”
獨孤承默然不語,良久,突然一嘆說道:“好吧,就依四弟吧,這樣也可免得愚兄飲自己人之血,拖累了四位,生不如死,一輩子難安!”
書生飛快向著皇甫敬遞過一個眼色,道:“恩兄,這四個知交手足,個個不是人間賤丈夫,恩兄要這麼說,我倒不敢再堅持己。見了!”
話落,皇甫敬突然說道:“四弟,我說句公道話,你這個辦法太以冒險,使不得,還是聽恩兄的,等那獨門解藥,我由來不信邪,總有一天,咱們會逮住那老匹夫,逼他交出解藥來!”
老駝子適時也道:“我可憋了好半天了,沒有大哥的話,我不敢插嘴,四弟這主意的確太險,還是聽恩兄的!”
接著,算卦的也說了話!
書生順水推舟,樂得乘機而收,赧笑點頭:“既如此,那我這個辦法,只好作罷了!”
獨孤承雙眉一震,笑道:“本來該作罷。四弟,別替愚兄我操心了,還是談談你的大事吧!”顯然,他是想輕鬆輕鬆!
書生玉面一紅,忙道:“恩兄,還有正經大事待問!”
獨孤承笑道:“鐵膽鐵心英雄漢,怎麼臉皮嫩得—如大姑娘?四弟,還有什麼事比這件事更為正經,更為重要的?”
一句話說得滿座大笑,趙振秋夫婦也笑了,不過.那是竊笑,可沒聽笑出聲來,晚輩嘛,那敢放肆?
書生臉更紅了,簡直像八月裡的丹楓,道:“恩兄,大哥、二哥、三哥都未娶,我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