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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承又復一怔,道:“怎麼?”
書生道:“沒了腰牌,誰知道他是誰?”
獨孤承挑眉說道:“四弟,話雖這麼說,‘三義鏢局’中可不能任他長此逍遙。”
書生目光深注,道:“那麼以恩兄之見,該怎麼辦?”
獨孤承冷哼說道:“簡單得很,找出他來。”
書生道:“鏢局中不下百人,談何容易?又沒有絲毫線索,咱們該從何處下手,恐怕只有任他逍遙了!”
獨孤承搖頭說道:“這話不該出自四弟之口。”
書生道:“那麼恩兄以為……”
獨孤承截口說道:“愚兄以為四弟早有擒人之計。”
書生搖頭說道:“恩兄錯了,恩兄面前我焉敢有所不實,如今我是當真的束手無策,毫無牛點辦法可想。”
獨孤承搖頭嘆道:“想不到四弟也有智窮之時……”
書生苦笑說道:“所以我既煩且悶,睡不著!只得移樽就教,問計于思兄。”
獨孤承道:“四弟找我為的就是這件事?”
書生點了點頭,道:“除了恩兄,我還能找準?”
不錯,論智,這“三義鏢局”中,只有他跟書生不相上下。
獨孤承眉峰一皺,搖頭說道;“四弟這豈非存心考我?”
書生道:“不敢,我一片誠懇。”
獨孤承略一沉吟,神色忽轉鄭重,道:“四弟,你可知,樹倒猴猻散?……”
書生瞿然說道:“恩兄是要我舉斧伐樹,釜底抽薪?”
獨孤承點頭說道:“愚兄以為,這才是根本辦法。”
書生雙目奇光暴射,大笑說道:“多謝恩兄當頭棒喝,一語驚醒夢中之人,那麼,我就暫時充充那伐樹的樵夫吧,恩兄,何時下手?”
獨孤承目中也現寒芒:“四弟,除魔衛道,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書生雙眉一挑,猛然點頭:“好吧,三日後,請恩兄登臺掛帥。”
獨孤承一怔說道:“四弟,為什麼要等三日後?”
書生笑了笑,道;“恩兄,伐木那能單憑這雙手?有許多工具,總該預備—下。”
獨孤承道:“人手總夠了。”
書生道:“總不能憑人手去推樹?再說,三日後正是黃道吉日。”
獨孤承不禁失笑,還想再說!
書生忽然站起了身:“就這麼說定了,恩兄請安歇吧,我去告訴大哥他們一聲。”
不等獨孤承有任何表示,一招手,轉身下樓而去。
獨孤承在那兒沒動,既沒招呼也沒送,可是,那一張老臉上,卻漸漸浮現了一絲異樣神色……。
轉眼間,小樓上的燈熄了,黝黑而寂靜。
這一夜,靜靜的過去了。
從第二天開始,白日裡,那自不必說,一到夜晚,獨孤承那小樓上,就必有訪客,而且是一坐坐到夜深。
頭一夜的訪客,是皇甫敬,第二夜,卻換了算卦的。
同時,在訪客辭出小樓上熄了燈後,那庭院中,緊跟著便來了整夜不寐的巡夜人!
頭一夜,是老駝子,第二夜,是書生自己。
這全是身為大哥,皇甫敬的意思。
算卦的跟老駝子,是奉命行事,至於為什麼要這樣,他們不曉得,其實,這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皇甫敬說得好,前者,是由他們四兄弟中抽出人陪陪獨孤恩兄,後者,那是為防‘汴梁世家’再來人。
自然,這全是好意,既是好意,那還有什麼值得動疑的?既不值得動疑,當然就不會有人問了。
再看獨孤承,他每一夜都是談笑甚歡,每一夜都是睡得很香甜,便沒有一絲絲倦厭之色。
本來嘛,對自己的兄弟,那怎麼會?
別說不會厭倦,就是歡迎都來不及。
你不看,每天傍晚,他回到了小樓,點燃了燈火後,就必定動手沏上一壺香茗,然後,坐下來靜靜的等,一直等到了訪客登樓。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這,快得很,似乎是轉眼間便到了第三天……
這是第三天一早,一大早,獨孤承所居的小樓上便有了訪客,而且是訪客滿座,座無虛席。
仔細算算,有皇甫敬、算卦的、老駝子、書生、趙振秋夫婦,小明、君玄清、老少兩輩八個人。
敢情,該到的全到了。
小樓上,獨孤承是剛剛起床洗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