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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厚實的背,竟在夜色中,顯出悽楚的蕭索。那麼強勢冷情的一個人,竟然會有蕭索的背影。
“小小,有沒有怎樣?”宮千行扶著小小,擔憂地檢查著。這十五年,獨孤曄已經練就鐵石心腸,狠辣無情了。
小小搖搖頭,給了宮千行一個安慰的微笑。呼吸進了新鮮的空氣,頭腦清醒了過來,身子也恢復了體力。獨孤曄不殺她,是當真以為她是他親妹妹嗎?抬眸,淡淡一笑,好不可思議的一切。然,小小的唇角還沒盪開,便睜大眸子,快速拉過宮千行往門外奔去,腳步生風。
就在他們步子剛落到院落中時,被獨孤曄捶打過的那面牆上的裂痕迅速蔓延,直至整面牆都梨開,如一塊腐爛的陳木,被巨石壓得粉碎,房子暮地傾斜坍塌,石塊塵土滾滾砸落,冒起煙塵一片。再晚一步,合該命喪裡面了。
這是獨孤曄給他們的機會嗎?逃得出便放過,逃不出也省得他動手?獨孤曄不是真是絕情之人,至少,他再恨爹爹,也沒殺了他!
小小和宮千行沉重地對視了一眼,心裡竟一陣後怕。此刻的日華王府,想必是蒼蠅都飛不出去了,那也不必費心機,不如先好好休息。
迎著微涼的夜風,宮千行緩緩說著這六年的情況,語氣之中,漂浮著淡淡的無奈,淡淡的心疼,甚至還有,淡淡的期許。
六年前,獨孤曄抓宮千行回來,每天讓他吃蓮子,與獸群為伴,冬天在寒風冰雪中睡,夏天在驕陽熾烈下暴曬,雨淋風吹。沒有殺他,而是狠狠地折磨他。
折磨了兩年,他也奄奄一息了,獨孤曄卻尋遍名醫醫治他,說他這麼死了,太便宜了他,他獨孤曄一天沒允許他死,他便不能死。等到他身體完全康復,是一年多之後的事了。獨孤曄忙得暫時沒再折磨他,可在旁觀望了一年多的林巧兒沉不住氣了,以前有獨孤曄折磨著她也解氣,既然獨孤曄不折磨了,那就換她來。她把對小小的怨氣全數傾瀉到宮千行身上。具體怎麼折磨宮幹行沒有細說。只是後來的事情小小有些猜出來了,才不得不坦白。這兩年,林巧兒的心裡越發的畸形,每每用銀絲細線害破他的身體,然後欣賞著他的遍休鱗傷。之後給他塗抹一種藥膏,將那割痕生生掩去,卻刺激著傷口,別人看不見也檢查不出來。最後怕他跟獨孤曄告狀,竟用沾毒的銀絲線刺入他頸部的動脈處,讓那毒素隨著血液流竄,不侵入肌骨。毒只是讓他昏迷,無法對外界做出反應,但是能聽到外界的一切。身體昏迷,意志不昏迷。
林巧兒心情不好時,便給他吃解藥,醒著折磨他,折磨完再繼續下毒沉睡。這種毒像一種安神定魂的藥,根本查不出來。
宮幹行幽幽的講完,小小卻抑不住眶中打轉的淚花,嬌嫩細緻的臉上掛著晶瑩的珠露,看得人整顆心都軟掉。宮千行一字一句,猶如害在她心上,她難以想象,爹爹,是如何能熬過來,五年的折磨,一般還是因為她。宮千行輕輕拍著懷著小小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哭,正如小時候一樣哄著。有些東西,不會因為時間而被沖刷掉,比如親情。
“以後小小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爹爹了!”小小雙手環住宮千行的腰,略帶哭音,卻萬般堅定地說著。
“長成大姑娘了還愛哭鼻子。六年不見,我們的小小竟變得這般的漂亮,漂亮得爹爹都要不認識了。”宮千行慈愛寵溺地說著,在他眼底,小小永遠是那個調皮可愛,長不大的宮小小,是他最寶貝的女兒,“爹爹不苦,真的不苦。若說傷害,不及羽兒……不及獨孤曄的千分之一吧!”
小小抬起頭望著宮幹行,晶潤純淨的杏眸滿是疑感。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恍若一夜之間,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他不是他。到底誰是誰?
“這故事,好長呢。”宮千行深深嘆了口氣,決定攤開這埋藏了十五年的秘密,“十五年前,我只是東方和西番邊境一個小知縣。有個溫婉賢惠善解人意的妻子,有個聰明好學活潑調皮的十一歲兒子。一家三口在那小縣城,俸祿不高卻過得其樂融融,牽福美滿。直到有一天,幾個西番侍衛模樣打扮的人闖進府衙,將一個八歲的孩子交到我手上,說是西番王后東方雪若的兒子,西番的太子朵朵宇。那些西番侍衛說西番王欲對東方不利,被王后知曉,王后便欲攜帶太子潛逃回東方告訴皇上,卻不料被朵朵上邪發現了。朵朵上邪逼著已經懷孕八個月的王后喝下劇烈毒藥,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和那再過兩個月便要出世的孩子。這一幕,全數落進了被王后藏在暗處的朵朵宇眼底。八歲的孩子,本該還是童真無知的年齡,他卻親眼見著自己的父親殺死自己的母親和那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