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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那麼對望著,一言不發。
水楓舞像是在看一出啞劇,漸漸地有些心焦。或許是聽到了她的不耐,畫面中的兩個人忽然開口說了幾句話。
不過遺憾的是,她還是什麼都聽不到,仍然是在看啞劇。
說不了幾句,那個疑似水楓舞的女子忽然轉過身,邁著緩慢的步子慢慢地走開了,水楓舞怔怔的看著她,看到她眼睛裡滾動的淚,忽然感覺心裡邊難受不已。
瘦弱版的顏羽靜靜地坐著,以平靜的目光送她遠去。他坐在樹下,瓊花的花瓣下起了一場雪,飄灑在他的發上,肩頭,落滿他瘦弱的身軀。
他就這麼靜默著,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可是,這座雕像緊抿的唇角處卻有殷紅的色彩漸漸的流淌,滴落在身前素白的衫上,染紅了雪白的花瓣,怵目驚心。
他還是沒有說話,靜靜的凝視著前方的背影。可是離去的女子沒有回頭,沒能發現這染紅了瓊花的瑰麗色彩。
水楓舞心跳加速,有些喘不過氣來。花面中的情景開始變淡,慢慢的消散了去,與此同時。一個豔麗的紅色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是她!那個畫中的女子!
依然是那身張揚的紅衣,金絲線繡的鳳凰栩栩如生。寬袖大擺下面,素白的手上還在滴著淋漓的血,面上的花紋愈加的鮮豔欲滴。
“你看到了嗎?記住,當到了這麼一天的時候,一定要回頭,不要再留下遺憾了。”女子忽然朱唇輕啟,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水楓舞一呆:“你什麼意思啊?”
女子卻不回答,眼睛一直都在凝視著前方。水楓舞忽然有種感覺,這女子似乎並不能看見她,剛剛所看見的一切,就好像是錄製好的影像在播放一樣。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可是我不能多說,其實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你可能不明白,可是將來總有一天一切都會分明。你只要記得,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一天,一定要回頭,一定要回頭!”她似乎有很深的執念,一直都在重複著這句話。
水楓舞鬱悶了,跟一個影像說話那無疑是很愚蠢的行為,可是。她關心的是定天下,只要有了那寶貝,說不定她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那將來的某一天就已經完全跟她無關了,她記得了又有什麼用處。
“我知道你的來意,定天下是你的,你可以把它帶走。”女子這話立即吸引了水楓舞的注意,某女兩眼媲美探照燈的緊盯著她,期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女子面上忽然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定天下就在床底下,你把它拿走吧。除你們之外,任何人碰它都會被蠱毒沾身的。不過,我不能保證你能不能用它。”
說完這句,女子面上帶著點促狹的笑意,身影開始變淡,消失之前還不忘再加一句:“一定要記得回頭哦!”
水楓舞鬱郁,這傢伙不但長得跟自己像,連羅嗦程度都差不多,她還以為自己的嘮叨神功天下無敵呢!
不過,意外得知了定天下的蹤跡,這已經讓她驚喜不已了,至於畫中女子說的能不能使用,那還要過會兒再說。
顏羽的手腕湊在水楓舞嘴邊,殷紅的血順著嘴角流下來,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她的衣服沾染了一片。
顏羽手背上的花朵好像失了水分一樣,慢慢的有點萎縮了,原本妖嬈的樣子也變得倦怠。
與此不同的是,水楓舞胸前的花形圖案在漸漸變得精神,鮮豔的花瓣舒展開來,妖嬈耀眼。
顏羽將手貼上水楓舞的額頭,溫度已經降下來了,只是還稍微的有點熱。
“幸好是跟我在一起,要不然遇到這種情況,你就完蛋了知不知道?還好妖花尚未完全甦醒,要不然把我吸乾了都未必能救得了你。”顏羽放鬆下來,忍不住地點著她的額頭絮絮叨叨,“瞧你那什麼體質,好歹是妖花選中的人,竟然這麼輕易就發燒。你現在的身體什麼藥物都不起作用的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的血可以促進妖花發揮功能自主醫好你,我看你今天要怎麼辦。”
“你在說什麼啊?”正絮叨著,一隻微涼的手搭上來,握住了他點在水楓舞額上的手指。“啊,你怎麼流血了?”
水楓舞迷迷糊糊中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唐僧一樣在耳朵邊上嗡嗡個沒完,哪想到一睜眼竟發現一隻帶血的手放在自己嘴邊上,立時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
顏羽有些訕訕的,畢竟他很少做這種事,絮絮叨叨的樣子在他自己想來都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