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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瓶杜松子酒,絕少人這樣喝法,看來遣時候杜良完全不知道他在喝的是甚麼——他分明是進人精神錯亂的狀態之中了!
其實我早就應該把他當成瘋子——對付瘋了,我至少有超過兩百種方法。
我冷冷地望看他,只見他足足灌下了半瓶酒,才停了下來,然後向後退,一直返到了牆前,背部重重撞在牆上,接著身子向下滑,坐到了地上。
我暫時並不出手,看他還有甚麼花樣可以玩出來。他坐在地上,將手中的酒瓶,在地上敲著,目光散亂,語帶哭音,叫道:“我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
他一連叫了許多聲,聲音越來越悲傷,到最後,簡直慘不忍聞。
我不禁大為好奇。
本來我已經對他的一切都不再有興趣,可是這時候他的行為,絕對不是假裝出來的,他必然是真正的遭受失敗的打擊,才會這種樣了。
然而事實上,他的“知識轉移”工程,卻是成功了的——他成功地使一個白痴成為古文字學家。
為甚麼他會認為自己失敗了呢?
我想問他,而就在這時候,白素走了進來,向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不要出聲,她來到我的身邊,低聲道:“不必問,他自己會說出來。”
白素對處於這種精神狀態中的人很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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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可惜之極
所以事情正如她所料,沒有多久,杜良就開始自言自語。
杜良的神情非常難以形容,只能說這種神情只有在失敗了而又絕對不甘心失敗的人的臉上才能看到。
他道:“我失敗了!其實我沒有失敗!只不過是沒有適當的轉移體!我能夠成功!能夠!”
@奇@白素輕輕碰了我一下,低聲道:“現在可以試試問他,他或許會回答。”
@書@我明白白素的意思——杜良現在的精神狀態異常,他的自言自語和一般人在說夢話的情況相類似。說夢話的人沒有談話的物件,可是如果有人在一旁搭腔,說夢話者在很多情形下會有問有答,白素就是想利用杜良的異常精神狀態,使他反而可以正常的和我們對話。
我想了一想,用非常平靜的語氣問:“轉移體怎樣才叫做適當?”在我這樣問的時候,對於杜良所說的“轉移體”究竟是甚麼,並沒有概念。
我只是隨口一問,甚至於沒有預期杜良一定會回答。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這一問不但有了回答,而且回答還解決了許多疑問,收穫豐富。
杜良聽到了我的問題,可是他並不望向我,只是現出了非常苦澀的神情,聲音也很疲倦,他道:“不能是白痴——白痴的腦細胞有先天的缺陷,雖然接收了知識,卻不能永久保留,只是暫時性的過渡,最長只能使他保留七天……”
他說到這裡,略頓了一頓,苦笑了好一會才繼續:“然後,白痴還是白痴!”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想這種情形確然令人沮喪,然而杜良為甚麼一定要選擇白痴,而不選擇正常人作為知識的轉移體呢?
我還是用非常不經意的語氣問:“何不用正常人?”
杜良苦笑搖頭,足有三分鐘之久,才道:“嬰兒腦細胞發育不足,無法接受轉移給他的知識。”
當然難以想像,將知識轉移到嬰兒的腦部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情形,嬰兒腦部無法接收大量的轉移知識,是略想一想,就可以明白的事情。
我又道:“誰叫你用嬰兒!”
我知道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提示杜良回答的話越簡單越好,基本上他現在和處於被催眠的狀況相類似——他由於情緒極度沮喪,自已催眠了自己。
杜良忽然很是憤怒,大聲道:“我怎會用嬰兒做轉移體!那是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我需要的轉移體,不能原來就有知識,原來的知識會抗拒外來的知識,使知識轉移形成紊亂,變成……變成難以想像的……錯亂……”
我不由自主感到了一股寒意。
對於杜良所說的這一番話,我還不能完全明白,可是也很能夠知道大概。
杜良是在說知識轉移過程中的一些特殊情形:接收知識的一方,必須原來沒有任何知識。
不然原來的知識和接收的知識會產生抗拒,而導致“難以想像的錯亂”。
就是這句話使人不寒而慄,試想,杜良當然不是平空得出這個結論的。他知道會有這種可怕的結果,必然是經過實踐才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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