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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詩。是的,她的字字句句都應和著那個夏天的每一個音節。怎麼會忘,當年十三歲的我站在烈日下的主席臺上雄赳赳氣昂昂地朗誦著自己創作的這首小詩時,臺上臺下的千餘師生們是用如何驚詫怪異的眼睛看著我?
釦子輕笑出來,“嘖,嘖,抗抗,怎麼能想象你這樣的末世兒童能當上人民教師,”
我只是微笑著搖頭,手裡拌著“魚翅撈飯”。碰見釦子,準能吃頓上好的,釦子嘴叼著呢,
也莫怪釦子自見著我起就一直揪著我這身“一本正經”的教師行頭打趣。我的種種“前科”確實有違這門神聖的職業。從小,我就不是個讓老師省心的好孩子。曾經,兒童的身份,不是幼稚的象徵,反倒給了我信口開河的特權,當然,滿嘴胡話也不乏一針見血之力,這讓我在那群孩子裡贏得了敬重。
“子秋還是個實誠孩子,真讓你找著了,”
“怎麼,你不想被我找到?”釦子挑起了眉頭,嘖,還是那麼精緻。看見我漫不經心地和著飯,她掩下了眼,“子秋當然實誠,她跟著車後面記下了計程車車牌,我又一個車行一個車行的去問——”
語氣是落寞的,釦子是從來不會有這樣的語氣的。也許,我的話是有些傷人。
清了清喉嚨,我大口嚼了口撈飯,“恩,不錯,國人生活水平是見長啊,這等佳品吃一頓他媽的漲一輩子福,”
釦子笑出來,也大口包了一口,“你這些年混到太平洋上去了,還佳品,你上山西去走走,這些東西,山西人狠狠地吃了幾年,如今是一提就煩。而提起來還不太煩的,是和牛、鵝肝以及法國五大酒莊的出品,人現在還只吃進口的,國產的不要。飯前飯後,再來幾道不知年潽洱什麼的。在外地,‘燕鮑翅’一般是領導和老闆躲在包房裡吃,在大廳散座裡的司機和隨從沒份;在山西,領導和老闆在包房裡吃啥,散座的司機和隨從就吃啥,‘燕鮑翅’被吃得完全消滅了階級屬性。”
“呵呵,典型的‘餐桌突圍’,‘燕鮑翅’遭遇‘除魅’,其‘階級定位屬性’開始被弱化了,”
“酸,這也要上綱上線,”
兩個人又象以前樣兒打嘴巴官司。我和釦子以前都屬於嘴較貧又毒的人,可是,是不是人,咱不輕易開口的。
“咳,瞧我看見誰了,”挑著飯粒,我玩味兒地笑開。釦子順著我的視線望過去,“你學生?”
是的,他還穿著校服,斜揹著書包,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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