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隨著微風嘎嘎地脆弱搖晃。
我吸了一口夾雜著血味的冷空氣,強作鎮定地向前邁動幾步。眼前的畫面幾乎使人嘔吐昏厥——奧利克·傑森被殘
忍地殺害了,他的肚子被割開,圈子裡散佈著內臟,乾涸的紅色汙漬滲進了地毯之中,青白色的面板顯示這副軀體
流失了大量的血液。
“上帝……”我屏息著蹲了下來。
他的面部僵硬扭曲,兩隻眼球幾乎要突出來,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畫面。渾身還帶著潮意,昨晚下
了一場雨,從敞開的窗戶進行判斷——奧利克·傑森,在昨晚之前就遇害了。
“等一下,艾爾。”在我顫抖地伸出手想要去碰觸他,威廉·科威特冷靜地阻止了我。
他在我身旁彎下腰來,拿出了手帕,拂開了奧利克浸泡成暗紅的金髮。
“看看這裡……”我順著他的目光去看。
奧利克的脖子那裡有兩個比小指指尖兒還小的洞孔。
威廉臉色難看地說:“艾爾,我們必須通知女士們,今天的茶會沒辦法進行了。”
“是的。”
我看著那破裂的窗鏡,早晨的晨輝流瀉而進,照耀在奧利克身上,他胸前的銀十字架映著血紅的光輝。
第六回
在幾天前還活生生、蹦蹦跳跳的奧利克·傑森,在一個晴朗寧靜的早晨,變成了無法言語歡笑的屍體。
這件事情我們很快就稟告給了這莊園主人的忠心奴僕,雷歐·布萊德來到這恐怖的案發現場時,臉上幾乎一點變化
也沒有。他冷血地指示著同樣冷冰冰地下人,把奧利克·傑森抬了出去,並且讓我們所有人在小客廳裡等候。
安妮小姐低聲安慰著蘿芙·史德佩拉,那倨傲美麗的姑娘哭泣得幾乎要昏厥過去。其餘的不管是誰,臉色都非常難
看。威廉沉默地坐在沙發上,偶爾有些煩躁地拿出金色懷錶,看了一眼之後,再把它給收回去。
過了將近三個小時後,威廉終於按捺不住地站了起來。
“威廉。”我叫住他。威廉·科威特握緊了拳頭,用幾乎是低吼的聲音說道:“艾維斯摩爾,現在是死了個人!那
位爵爺到底要讓我們等到什麼時候?他……天殺的!”
“你應該冷靜下來。”我看了兩位眼眶泛紅的女士,“不管怎麼著急,奧利克·傑森都不會回來了。也許我們現在
能做的,也只有在這裡等待。”
我站起來走向他,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量說:“威廉,你這樣會讓兩位姑娘更加害怕,你一直都是很好的
領導者。我深信,奧利克也是這麼認為的。”
威廉看了我一眼,難過地垂下了腦袋,用手捂著眼睛。過了一陣子之後,他悶聲地說:“不,艾爾……你明白,我
並不是真的討厭他。”
“是的,我理解。”我誠懇地說。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聯絡是能靠不同方式建立起來的,無論是交惡還是良好的友誼關係,抑或是親情與愛情,它
們都是奇妙的。奧利克在威廉面前總是惡言相向,只是希望能吸引這嚴肅男人的注意;威廉就像個老父親一樣地關
懷奧利克,他被門夾傷的手就是最好的證據。
就在這時候,小客廳裡的老搖擺鐘響了起來。
現在我們的神經都十分敏感,這讓所有人都像是被針扎地驚跳了一下。我望著那短針指向六的古老擺鐘,才發現窗
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春天的塞拉布魯斯莊園迎接夜晚的時間,比法國的任何一個地方都還要早。
小客廳的側門在最後一個鐘聲之後被慢慢地推開來。
銀髮男人伴著他的奴僕從另一頭走了出來,他在主座上緩慢地坐了下來,兩手慢慢地交握著,雕刻著家族紋章的黑
色寶石戒指在黃昏的紅色餘暉的照映下微微閃爍。
塞勒斯汀公爵是一身全黑的裝束,宛如在悼念死者,他湛藍的眼珠平靜地掃過我們幾個人,淡色的唇輕輕地張合,
“諸位……”
他像是把目光轉向了我,語氣中充滿了惋惜:“發生這樣的憾事,我感到非常抱歉。”
爵爺的這句話使氣氛更加壓抑難過起來,剛止住淚水的蘿芙又開始嚶嚶地鳴咽,安妮小姐也發出了抽泣聲。威廉扭
開了臉,我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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