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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空虛感包圍。
“大人……”老奧納走了過來,她看著他成長,伴著他走過仇恨和孤獨交織的歲月。
兩百年對許多血族而言,那只是一眨眼的事情——這是自大的傢伙才會說出的話。他們的時間是靜止的,在世界都
在改變的時候,他們還是一成不變地生存,吸血、玩樂、做 愛、爭奪和殺戮。千年的血族在歷經這一切之後,泰半
都會轉變成厭世的獨行者,然後藏在某個腐朽的角落,等待審判的那一日到來,化成灰土。
老奧納靜默地為公爵梳髮,她看著鏡中那精緻俊美的臉龐,無聲地說:“他還只是個孩子,什麼也不知道……他不
會明白您的愛,大人。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您的奴僕都為您哀傷,就像您的仇恨,曾經驅使他們毀滅一切。”
“但是我感激他。艾維斯摩爾……”她在公爵身側緩緩地俯身,跪下,虔誠地仰望:“他讓您完整,大人,他使您
殘缺的心靈完整……您不曾為任何人如此,即使在黑暗中誕生之前,您都在怨恨一切,在很早之前,對權勢、財富
和地位……”
鏡前的玫瑰花是艾維斯摩爾為公爵摘下的花朵,公爵將它輕輕地執起,看著它漸漸地在手中凋零。老奧納撿起了枯
萎的玫瑰花瓣。
“在之前,您不會為生命的消逝而惋惜,但是現在,您同情它們。這是您的改變……大人,艾維斯摩爾讓您看見了
它們的美好。”
老奧納和其他血族是不同的,她對生命充滿了敬意,她除了在轉變之後吸乾一個小女孩的血,之後就一直依靠著動
物的血液生存,或者靠著玫瑰香精抑制本能——失去了人類的血液,那就只是生存,僅此而已。任何一個正常的血
族都不會這麼做,因為這會使他們消減原有的力量。
艾維斯摩爾多愁善感,在鬧了彆扭之後,他又重新投入公爵的懷裡,但是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一些隔閡。他們看起
來依舊親密,可是難以像過去那樣。艾維斯摩爾的思緒雜亂,直到他在一個夜晚,躺在公爵的懷裡說:
“我喜歡她……我想是的,就像羅賓喜歡莉娜一樣。大人……我想就是那樣的。”
“她要嫁給奇怪的老頭了。我不希望這樣……大人,我寧願是你,大人……”
公爵注視著他的少年、他的孩子,他對著他輕語:“這是你的希望麼?孩子。你希望,我的身邊有其他的女人。”
“我不知道。但不是這樣。我愛你們,真的。我愛瑪格麗特,我也愛你……”
即使喝下他的血、即使體制在變化、即使長出獠牙,艾維斯摩爾仍舊沒有漸漸地在改變之中失去神性。他天真坦率
,公爵也許應該感激,他的孩子從來不會對他說謊,而且誠實的讓人心碎。
也許毀滅的種子在許久之前已經埋下。
但是不論過了多少世紀,這位血族的領導者依舊會告訴他身邊的僕人:
我並沒有後悔這麼做。
我曾經掙扎,陷入痛苦,讓我們兩個人。
這始於我對他的渴望和愛慕,它們遠遠高於一切。
要是他的靈魂消逝,我也會投入絕望的篝火之中,為他獻祭。
◆◇◆
在艾維斯摩爾推開地下室的門時,公爵已經發現了他。
但是,他並沒有阻止之後會發生的一切事情。因為這樣的痛苦是必經的,現在的隱瞞並不會減少日後的痛苦,甚至
有可能會加劇,而他無法容忍任何失去艾維斯摩爾的可能。
艾維斯摩爾恐懼的尖叫聲,讓潛藏在各個角落的飲血魔興奮、癲狂。但是他們絕對不敢靠近,因為他們的君王走了
過來。
塞勒斯汀親王用披風掩住了他的少年,他用嚴厲的眼神警告他們,讓他們收起那醜陋的獠牙,閉上貪婪的嘴。
所有就如同公爵預料的那樣,艾維斯摩爾難以接受這一切。
老奧納緊跟在他們的身後,這慈祥的老婦人不斷地呢喃:“太快了,大人,這還太快了……”
“我沒有選擇。”公爵回過頭,他用陰冷的聲音,低聲說:“我沒有選擇,老奧納。我沒有在試探他,我根本不會
這麼幹。”
“……我不能讓他離開我,沒有人能帶走他。”
上帝吝於給他抉擇,從一開始。他墜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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