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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太震撼了。

當年，大周殿試，人皇親點三甲。狀元李億玄，榜眼瀛荒太子，探花謝道韞。

這還是人皇欽點的。謝道韞女扮男裝，遊學中原的事，連方雲都知道。人皇沒可能不知道。

西北之戰，謝道韞訓練出了一支三十萬人的兩翼飛騏奇軍。對朝廷靠成極大的打擊。損失非常之大，連善戰侯這樣的老元勳都戰死了。

人皇震怒，顯然是把這件事情，全部歸罪到了謝道韞身上。平心而論，謝道韞在這件事情上，確實負有責任。如果不是她，狄荒未必擋得住大周鐵騎。

不過，讓謝道韞和李億玄，這對苦命的情侶，互相廝殺。這件事情，未免太殘忍了一點。而且深究起來，戰場之上，各為其主。

謝道韞生在狄荒，還是狄荒的皇室，不可能不為狄荒的子民考慮。如果她戰敗了，恐怕整個狄荒的子民都會成為奴隸。從這個角度來說，謝道韞倒並不能算錯，怪不得她。

“李億玄和謝道韞也算是多災多難了。兩個人明明互相喜歡，卻又要兵戎相見，互相廝殺。明明互相喜歡，又互相迴避。我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互相殘殺的。”

方雲目光閃爍，臉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狄荒雖然戰敗，但實力還在。而且，狄荒還有老狄荒這個地魂的強者坐鎮。李億玄真要潛進狄荒，去刺殺謝道韞，恐怕還不一定是對手。

最可能的情況，是謝道韞得知李億玄奉命殺她，心碎之下，選擇成全李億玄。李億玄也勢必不可能獨活。最後的結局，必然是兩個互相傷害的人，選擇雙雙殉情。

這種情況，是方雲所不願見到的。

“李億玄，我曾經欠你三個人情。如今，也是我償還你的時候了。完成這件事情之後，你我就兩不相欠了。”

方雲心中思忖道。

有老狄皇橫亙在那裡，想見到謝道韞恐怕並不容易。方雲思忖了一會兒，感覺還是得自己的本體出馬。

……

此時此刻，皇宮城外，狀元郎李億玄正沿著寬闊的皇道，從皇宮中走了出來。

李億玄一身白衣，飽讀詩書，讓他在氣質上，總是顯得飄逸出塵。不過，此時此刻，李億玄卻彷彿失了魂魄一般，茫茫的，在皇道上飄蕩。

他的頭顱仰起，望著天空，雙目無神，漫無焦距。在他的腦海裡，還回響著，不久之前，和人皇之間的對話。

金碧輝煌的皇宮中，人皇背對著李億玄，站立在大殿上，背影顯得無比的冷酷：“李億玄，你和謝道韞，都是朕親點的三甲如今，善戰侯戰死。數百萬的甲士，戰死邊荒。這都是謝道韞的責任。朕給你一個選擇，是你自己親自去擊殺謝道韞，以慰陣亡將士；還是由朕派遣強者，親自誅殺謝道韞。你自己選擇吧。”

空闊的大殿中，寂然無聲。李億玄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良久，臉上才露出痛苦的神色，回應道：“臣，願親自前往，擊殺謝道韞。”

……

李億玄睜開眼來，眼中露出深深的痛苦：“眉兒，與其讓你死在別人的手中。不如讓你死在我的手中吧。”

李億玄身形一晃，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第1085章　前往狄荒

狄荒大地，一片茫茫。

自從上京城之戰失利，整個狄荒都籠罩一股悲傷的陰雲。這次大戰，狄荒損失慘重。大周朝也同樣不小。現在私底下早有傳言，說是大周朝很快會重整旗鼓。大批裝備精良的軍隊，將會像潮水一樣，湧入到狄荒。

到時，無人可以抵抗。所有人狄荒子民，都要淪為奴隸。徙入中土，發配到各地礦山，為奴為僕，日夜勞作。以此做為報復狄荒擊殺大量大周士兵。

這種想法，不止是流傳於民眾之中。隨著四極穹宇大帝當日的潰敗，更深入到了鐵騎軍伍之中。現在，狄荒大地再見不到，像以前那樣，森嚴的巡邏和斥侯隊伍了。

方雲的本體，劃破層層虛空，出現狄荒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整個狄荒，就像是不設防，隨時恭敬大周的入侵。

“好濃烈的悲觀氣息。”

方雲感受著虛空中，如潮水一般湧動的悲觀情緒，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些情緒來自四面八方，籠罩整個狄荒。

老實說，這些情況，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的。他本來以為，狄荒正是全神戒備。隨時防備大周朝的攻擊。

微微出神片刻，方雲隨即明白了什麼，心中發出無聲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