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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了,陛下還不睡嗎?”看了一眼我面前攤開的紙,又道:“陛下原是給太上皇寫信,若要緊,便讓人八百里加急鬆口信吧。”
我把紙揉成一團扔了,煩躁地說:“沒什麼要緊的!”
他們只顧自己逍遙快活,哪裡顧得上我!也就是阿緒心裡還有我這個阿姐!
“陛下別生氣,傷身子吶!”小路子狗腿地把我扔了的紙團撿回來,“陛下,有心事的話,不如跟小路子說說?”
我瞥了他一眼,悶聲道:“女人家的事,你懂什麼?”
小路子羞赧地說:“小路子也不完全懂男人的事,但總歸都略懂略懂吧……”
我哆嗦了一下。“那你說……寡人跟裴錚這事……靠譜不?”
這一問,小路子登時挺直了腰板,很是自信地說:“小路子知道陛下為何煩躁了。這,就是婚前恐懼症!”
“陛下擔心將來裴相待你不好,不能琴瑟和鳴白頭偕老,擔心矛盾重重難以調解,這也擔心那也擔心,所以煩躁!”
小路子一通話震得我兩耳嗡嗡直響,奇道:“你怎麼知道?”
小路子幽幽一嘆:“曾經,有一個成親的機會擺在我面前……”
我頓時生出了些許罪惡感,只能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他說的,倒也不無道理……
我與裴錚,怎麼就扯到一起了呢?
其實在小秦宮,我原是不該輕薄他的。那時我只想到他不是良家子,卻沒想到他有妻有子,如此說來,那個吻著實是道德敗壞,勾引有婦之夫。雖然事後證明是一場誤會,但這道德敗壞四字還是逃脫不掉。我一向以為自己好歹比他品格高尚,如此一來卻在他面前矮了個頭。之前心裡想得美美,待他入了宮,要將他如何如何,其實事後想想,我這心裡多少還是發虛。
這人,是我父君和二爹一手教匯出來的,我多半是制不住的,只能慢慢來,一口一口吃掉,先卸了他的左膀右臂,再圈禁他,讓他寸步難行,非是如此,萬萬治不了我這恐懼症。
如今我雖仍不是十分喜歡他,但感情之事,總歸是可以培養的。蘇昀指證他貪汙弄權,我一點也不懷疑,但當官的有哪幾個能清清白白?尤其是官居一品,底子就算不是全黑也大半不乾淨了。他若太清白了,我沒了他的把柄,反而會受制於他。
水至清則無魚,只要他不觸及我的底線,不逼我非殺他不可,我便讓他三寸又何妨?
阿緒那小壞蛋啊,不讓我嫁人……他年紀輕輕,如何能體會我們這種老人的悲哀。
母親那老混蛋啊,逼著我嫁人……她一把年紀,怕也體會不了我們這些年輕人的悲哀,亂點鴛鴦譜的,若非我身邊實在無一個看得過去的男人,我也不至於將就了那奸臣啊。
我想了一夜,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決定了,第二天早朝就宣佈兩件事。
蘇昀入內閣,裴錚入後宮。
嗯,順便通知母親那老混蛋來吃喜酒吧……
定親
崇光六年,註定是多事之秋。
大殿之上,群臣肅然。
當我說出國師年邁,頤養天年,進蘇昀為內閣大臣時,殿下幾乎九成的目光看向了裴錚,餘下一成看蘇昀。
我扶額暗歎,雖然寡人龍顏不能直視,但好歹偷偷瞥一下以示你們還是把我這個皇帝放在眼裡的吧……
當我說出……好吧,我說不出口,是小路子代我說的,冊立丞相裴錚為鳳君,統領後宮之後,所有的目光,刷地恨不得黏到裴錚身上去。自然,除了一人。
我輕咳兩聲,淡淡道:“今日,寡人要說的就這兩件事。眾愛卿可有異議?”
下面頓時炸開了鍋,嘰嘰喳喳的聲音讓我以為自己身處鬧市。我朝小路子招了招手,附過去耳語道:“小路子,你有沒有覺得……他們看寡人的眼神,好像有絲憐憫?”
小路子往下瞥了一眼,同樣憐憫地點點頭說:“陛下,是這麼回事。”
“為……為什麼?”寡人震驚了,“不是該憐憫裴錚嗎?”
怎麼看,也是寡人逼良為夫,強搶官員入後宮,他裴錚是懾於寡人之淫威,不得已才屈就的吧!
“陛下,顯然大臣們都覺得是裴相挾天子那啥啥了……”小路子誠懇地說,“陛下,您珍重。”
我無語凝噎,垂眸掩面。早已做好了淪為無道淫君的準備,哪知他們連我這點權利都剝奪。小路子善意地解釋說:如果我是漢昭帝,裴錚就是霍光,如果我是漢獻帝,裴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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