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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天牢的時候,守兵看到我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小路子才反應過來,跪倒了一地。
我說:“寡人要審問劉綾。”
牢頭恭敬答道:“陛下,罪犯劉綾已經押送過去了。”
“什麼?”我皺了下眉頭,“什麼時候的事,送到哪裡,誰說的?”
牢頭聽到這話臉色一白,額上滲出了汗珠,“是……是鳳君親自來提的人。”
我鬆了口氣,但隨即頭皮一麻,想起一件事。
今夜,我剛好解了母蠱……
如今的裴錚,已經不是過去的裴錚了!
“鳳君是怎麼說的?”我沉聲問。
“鳳君手持陛下的令牌,說是陛下要提審犯人,小人這才……”
“多久以前的事。”我冷冷打斷他。
“就在一炷香前。”
“去了哪裡?有沒有人跟著?”
“說是去宣室……”
我沒有再多問一句,轉身離開了天牢,吹響了銀色哨子,很快便有潛伏在暗處的暗衛出現。
“追查鳳君的下落,以最快的速度!”
裴錚他……為什麼假傳聖旨?
50
50、五十 。。。
裴錚自己也是個掩藏行跡的高手,宮中暗衛只能告訴我一個結果:他和劉綾,都已不在宮中。
難道他私放劉綾?
不,不會。
如果是這樣,他就算假傳聖旨也沒有必要親自現身,完全可以派個人暗中劫獄,沒有必要撕破臉……
那他為什麼帶劉綾出宮?
難道是問出了南懷王的行蹤!
“繼續追查,如果發現他們的下落,不要打草驚蛇,暗中埋伏,立刻回來通報!”我對暗衛下令道。
直到三更天,暗衛才傳來訊息,說在城門附近發現裴錚的行蹤,我讓小路子留守在宮中,隻身直奔城門。
“除了裴錚和劉綾,還有沒有其他人?”
“回陛下,沒有。”
“裴錚有沒有察覺你們跟蹤他?”
“回陛下,沒有。”
沒有?
我詫異地挑了下眉,四爹是歷代暗衛裡最出色的一個,他連四爹的蹤跡都能察覺,怎麼會察覺不到有人跟蹤他?
不及細想便已到了城門,接頭的暗衛說道:“陛下,二人已出了城。”
“帶路!”
暗衛之間自有隱秘的方法傳遞訊息,一名暗衛負著我,另一名暗衛循著留下的訊息引路。
我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忽地呼吸一滯,問道:“你們方才跟蹤的時候,確定裴錚沒有察覺嗎?”
暗衛肯定地說:“確定。”
“為什麼?”我問道,“以裴錚的功力,不可能沒有察覺的。”
兩名暗衛對視一眼,說道:“回陛下,鳳君內力蓄而不發,耳力目力自然下降。”
“不明白,為什麼內力蓄而不發?”
“可能是壓制著毒素在血脈中的執行。”
一直以來的懷疑和擔憂,在這一刻終於被證實。
他沒有受傷,只是中毒,卻也和蘇昀一樣瞞著我。
“他和劉綾說了什麼,是不是逼她交出解藥?”
“回陛下,是。”
更多的問題,不需要問他們了,因為裴錚和劉綾已近在眼前。
劉綾看向我,眼底閃過愕然,但隨即釋然笑了。“來得還真快。”又轉頭看著裴錚,問道:“你考慮得如何了?是自保,還是保她?”
我一步一步靠近,緊緊盯著劉綾,沉聲問道:“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把解藥交出來!”
劉綾沒有看我,仍是笑著看裴錚,繼續說道:“你雄才大略,難道甘心屈居在她之下,埋沒於後宮之中,只等她日夜召喚?如今她喜歡你自然待你好,但女人善變,她曾經何嘗不是喜歡蘇昀,今日又如何?他日她若喜歡上別的男子,你權力被架空,人脈被割斷,連賴以生存的感情也失去的話,又會落到什麼下場?當日我父王之所以選擇你,就是看中你的決絕果斷,與其被皇帝架空,不如架空了皇帝,自己當政。”
“劉綾放肆!”我捏緊了拳頭,厲聲喝道,“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
我心臟狂跳,卻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