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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上或某部電影裡看過我。我埋著頭吃我的早點,不理他。等我吃好了喝足了拿紙巾擦嘴時,眼睛不偏不倚的落在中年男人手裡的報紙上我的名字上。我知道今天是禁毒日,但我不知道我會跟禁毒日有著直接的關係。
娛樂圈子裡有很多名人名演員名歌星都在吸毒,甚至把吸毒當作一種“時尚”。我才捨不得拿我的生命跟那玩意兒開玩笑呢。我有膽量搞導演喜歡的女人,我堅決不把膽量用在嘗試毒品上。因為在毒品上,任何的膽量都會被消融。
文章標題是腥紅的標題,罌粟花的顏色。題目相當醒目:《洛科和他的“癮君子朋友”》文章的大概內容是這樣的:其一,洛科和他的朋友阿帆的友情是如何的深厚;其二,當洛科知道他的朋友阿帆染上毒癮之後是如何拯救的;其三;當洛科的朋友怎樣用毒品給人帶來的快樂來引誘洛科時,洛科斷然拒……
看,多麼具有傳奇和驚人的色彩呵。我洛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做一個純粹的大好人,或一個壞人。因為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犧牲都未免太大了。我爸媽從小也沒指望要我做天大的好人,但也堅決反對我做地大的壞人。他們說,我們只希望你做你爸媽這樣不好不壞的人就成了。
當然,我爸媽心裡是有點數的:他們時常還是要拿雷鋒叔叔的精神來引導我——只學精神;也時常拿報紙上那些坑蒙拐騙的行為作為教育我的實用教材。
可現在,葉小片用他的極富扇情的筆調將我這個不好不壞的人吹成了神了。神的滋味不好受。
不過,葉小片這回沒有寫到一點真實的事情,那就是,我在“世界禁毒日”前夕向我的家鄉南京某戒毒所損贈過一萬元。我是以匿名的形式損贈的,誰也不知道我捐過錢的事兒,誰也不會想到我會這樣慷慨。同樣,捐贈時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學誰的精神,這純粹是受著阿帆和陳小曼的緣故才產生出這樣的動機來的。說出來誰也不會相信,我捐贈不是首先考慮到是出於什麼博愛呀、同情呀,而是出於痛恨引起的。這就是典型的存在與思維產生了自相矛盾,我常跟生活產生這樣的矛盾。
比如,我覺得我很忠於愛情,但我卻和別的女人上床;又比如,我不怎麼把錢當作一回事兒,可我總在拼命的想辦法賺錢;我覺得我不在乎名利,可面對葉小片的恭維或別人的讚美,總是歡喜得不得了……人呵,哪個不是自個兒欺騙自個兒活過來的?!
葉小片雖然在整篇文稿裡並未寫半點我的不好。相反,把我寫得象修士一樣的善良。但,這並沒有阻止我的惱怒。
這也假得太離譜了太過份了,比我們國家某些地方批次生產的假煙假酒還過份。我國的假煙假酒假奶粉假得乾脆,它假得可以要了人的小命。葉小片的稿件假得要人喪盡了自尊,我向來是撇開了存在問題或存在的先後問題考慮生命與自尊的,所以又始終覺得人的自尊比人的生命還要貴重。
我找到葉小片:“你他媽的,在胡編什麼?有你這樣胡編亂造的麼?”
葉小片一點都不生氣,一點都不在意我不再討好他。他嘻皮著臉說:“你看,認真了是吧?這可不象你洛科。”
“就你他媽的瞎編亂寫的洛科就叫洛科?”我崩著臉,不客氣的罵道。
“坐下,我先跟你這麼說吧。”葉小片拉了一張椅子,客客氣氣的讓我坐下來:“你我是朋友,我們都是吃娛樂這碗飯的。咱們得互相幫助和互相忍讓、理解。”
我立刻就明白葉小片所說的這番話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我胡編亂造你點什麼了?!或是,我胡亂編造的也是為你洛科好啊?!你就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假的也能對你起到幫助和宣傳作用。”
葉小片說話時,他的眼睛算是他五官中最活躍且用得最到位的一個器官。那小小的瞳仁裡放射出來的光,能輕而易舉地將頑固不化的“死角”摧毀。後來,我注意過每一位記者後發現,不光是葉小片能放射出這樣的一種光芒來。
葉小片同我說話時,眼睛一直望著我,象兄弟一樣親和而誠摯。可是,這種親和而誠摯的東西只有在離開他的眼睛之後,才叫我難以徹底地放棄懷疑那雙眼睛跟“利益”有關。這是代表著時代文明的誠摯。
我沉默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就不說話也不罵人了。
只聽到耳朵裡滿是葉小片的話:“演員怕的是沒有人認識,怕的是製造不出內容和觀眾讀者喜歡的看點來。不然,你很快就被人們忘得一乾二淨”。
我和葉小片又一次成了朋友了。葉小片把我的消氣看作是一種進步;一種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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