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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這個。或許表面上看起來反差越大的事物,內部的聯絡也就越緊吧?
“帶哨兒就是愛說髒話的意思。”代星兒給我解決漢腔疑難問題後,湊到我近前,問:“你看我麥子和條子哪樣正些?”
我說,你起來站直了讓我看看?代星兒一骨腦兒地鄭重地站在我面前,我有意想拿她開開玩笑取取樂子,叫她擺出幾個造型呀、轉幾個圈兒呀、把裙襬拎起來露出白晰的大腿呀、挺挺胸、翹翹臀部呀……代星兒倒不惱也不怒,挺有耐性的接受我的“瞎折騰”,鼻尖兒和額頭上都沁出汗滴了。我裝出認真地打量了她一番之後的模樣兒說:“你條子和麥子都還過得去呢。”我本來不想說這句真話的,但看到她那渴望的眼神,我就脫口而出了。女人的弱點和優點就是都有一顆虛榮的心。
代星兒眼裡竟閃出淚光來,將溫軟的嘴唇在我臉上叭地親一下:“真的呀?!這麼說,就是正點啦?!”
“嗯,算是吧!”我噘著嘴用一副老男人的腔調說。
從她迷離著淚光的眼睛裡我知道,這句話於女孩來說,分量有多重。就好比一個相戀很久的男孩對他的女友鄭重的話:“我愛你”之類的情意綿綿的話。
“幾年不見你,你變得越來越油腔滑調了。”代星兒這是在跟我撒嬌,跟我調情。我不是不知道。
調就調唄,所有的情都是調出來的。就象我和代星兒的“洛科咖啡廳”,倘若那些煮出來的咖啡沒有個能調出情來的名字,怎麼吸引得住顧客?!
代星兒還是七年前的代星兒,我指的是她的性格。指的只是她在我面前的性格。比較起來,我的性格卻變了不少。我扔掉了大部份,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浮動在我體內的單純、偶爾的靦腆和動不動就容易對生活產生遠得不著邊際的想象力。現在,我變得越來越接近蒙田老爹在他的一本隨筆集的卷首語裡所說的那樣:你從我身上可以找到所有的矛盾——羞怯,蠻橫;貞潔,淫蕩;健談,寡言;堅強,脆弱;聰明,愚蠢;撒謊,誠實;吝嗇,慷慨;節儉,奢侈……
但我過去的許多舊同學、朋友、親戚,卻都說我越來越成熟了。我想,通常的成熟意味著什麼?除了意味著學會處理生活鎖事,還意味著丟掉單純,迴歸本性吧!
我一直認為,一個真實的人,他(她)的體內就包容著這些好好壞壞的東西。這也才是最完美的人。那些試圖將自已雕琢得渾身都閃著高尚光芒的人,即所謂完美的人,有幾人過得快樂的?!
我體內攜帶著的這些概括性的、矛盾重重的所謂的個性,你的確不難看出,我既非好人,但也算不上是個惡棍。我對我的個性表示滿意。這既符合一個真實的人的標準,無論從側面或者是正面;也無論是從裡還是到外,你都感覺到我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實體,不像鑲在鏡框裡面的“藝術”照片那樣摻點假做點手腳滿足自已或別人的虛榮心。
況且,我爸媽從來就沒指望我能成為一個天大好人。爸媽只要求我做到不去那不該屬於人去的地方、不做那不該是人做的事兒便心滿意足了。
有一回我也問代星兒,你喜歡我什麼?因為我真的一無所有。我認為一個女孩兒喜歡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雖說不是一件悲哀的事兒,但於少也是令人費解的。
代星兒說,我不喜歡你什麼。我就是喜歡你這不好不壞的性子。
這年頭都批次生產你這型別的女孩兒。什麼目的?想體現母性之愛吧?我說。
沒什麼目的。只是懷疑純粹的好人和純粹的壞人,這兩種男人都能帶給女人不安的因素。代星兒說得有道理。
我知道我這性格也符合經濟社會下的人的生存準則。更確切的說,我更符合做一個“社會人”的標準。
什麼叫社會人?“社會人”就是一個不好也不壞的、在人類社會佔絕對優勢的人。這種人適於生存。
社會人的前提條件必須要經受得起社會的理性思維的驗證。也就是說,進入社會之後,你必須摒棄浪漫主義和理想主義,必須是個純粹的存在主義者和現實主義者。
我總覺得我在經歷過一兩次刻骨銘心地挫敗之後,仍能堅持著活下來並活得好好的,不在於我的意志或毅力有多麼堅定或堅強,而全賴於我的能夠不斷變幻著的性格。
這讓我相信,人的性格一成不變是個錯誤之談。性格是隨人的成長而成長的。人在不斷成長的過程中總是要經歷這樣或那樣的事兒,或一個慾望因實現而沉溺,另一個慾望又迫切地由心底升起……受這諸多因素的影響,就不得不使你的性格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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