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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貫的開場白,寧初婉早已聽慣,只是,他的稱呼,她聽的太不自然。
寶貝?呵……是和他哪個“寶貝”風流完後,忘了轉換稱呼?她暗嘲,眼神卻不覺柔和了一分。
“說吧,找我什麼事?”他在她旁邊坐下,不覺向她的肚子瞟上一眼。這些天,他不是沒有想過來她的房間,可是,每次將走到她門外,他總是猝然轉身,一次復一次,這扇門,彷彿對他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卻每次將他吸引近了,又將他排斥。
不是想她,更不是怕她,而是……到底是為了什麼?他竟連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從不曾這般糾結,自然也不曾,這般糊塗。
“王爺,臣妾想,我們該好好談一談。”寧初婉淡淡的說,看他一眼,隨即,將目光偏向別處。
“談什麼?”他一愕,已清冷,索性裝傻,眼中微微有恨,恨這個女人,竟然用這種不痛不癢的姿態和他說話。
“這個孩子……”既然心裡都清楚,她也乾脆挑明,“這個孩子,我不想要,王爺也不歡迎不是嗎?你有什麼打算?打掉吧,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人疼沒人愛。”
揪心的話,她,竟說的如此輕鬆,雖是不想要,卻也是親生骨肉,就算心已滴血,她也是這般決絕,只是想,毅然斬斷與他的任何牽連。
江遠洌也已降至冰點,冷氣瞬息溢位眼眸,邪魅幽冷,他彷彿一頭即將吃人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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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四九、陪葬
憤然,他伸手去扼她臉頰,卻又望見,她滿目的決然與冷漠,他更恨,手卻驟然沉落在她肩膀,鋼鐵般的五指,幾乎陷進她的肉裡,“寧初婉,這個孩子,是我江遠洌的,你沒有資格決定他的一切,連提他的資格也沒有。”
痛徹心扉,寧初婉卻只漠然一笑,“可是,我是他的媽媽,不是嗎?我不想,讓我的孩子,繼續受你的折磨。”深知他的危險,此刻,她卻是無懼。
江遠洌竟然一愣,旋即,低頭,狠絕的目光直逼她眼眸,語氣亦如刀斬,“女人,如果,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你敢動這個孩子,你和方秋音,都要為他陪葬!”
他的東西,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動。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和他討價還價?而且,這個孩子……
江遠洌低頭,目光匆匆劃過她還未見絲毫聳起的肚子,恍惚,又是一陣心煩。
這個孩子,他還是不願多想,這些天,他總是,下了決心又否定,是除是留,他自也不曾有過定論。
連一向心狠手辣的他,猶自舉棋不定,這個女人,竟然早已做了決定,如此狠心!
是因為,她恨這個孩子,還是因為恨他?
不言而喻,他也自是明白。往昔迷人萬千的高傲,總在這個女人面前輕而易舉的被瓦解,這個女人,或是無心,抑或是,真的被他傷的太深。
眸已幽紅,各種色彩的光紛繁交錯,是恨是妒,他也總該澄清,憂鬱卻一晃而過,對這個女人也只剩了仇恨和報復。
呵……這個男人,將媽媽這張王牌狠狠攥在手裡,隨手扔出,就令她毫無對策,“好,王爺,這個孩子,如果你想要,我會給你生,你可不可以,讓我見我娘一面。”
“我已說過,你沒有資格提我的孩子,更沒有資格,拿他來給本王討價還價。”他擲聲,甩下了她,猛然站起,“寧初婉,本王也從沒說過,我想要這個孩子,別妄想,猜測我的想法。”
他大步離開,“哐”,摔門而去,走的瀟灑匆忙,卻似狼狽逃竄。
是,這個男人,如此高明,她又如何去猜她的心思。他早已離去,那句幽冷的話,卻還回響在她耳際,突然覺得好恐怖,好危險,她伸手,輕撫過小腹,眼中不覺泛起淚光,卻始終被她嚼在眼中,不肯落下。
……
天陰霾,窗半開
猩紅了眼眸,江遠洌醉意朦朧的半臥沙發上,一縷淡影不期晃入眼中。
“冽,想我嗎?”她笑靨如花,款款走來,腳步卻是無聲。
“蝶兒,我沒有一天沒有不想你。”江遠洌伸手,小心去捧她的臉,卻捧一個空。
而,她,竟不知何時退後一步,幽怨看他,一臉委屈,淚已滴落,“冽,為什麼要愛上別的女人?”
“蝶兒,我沒有……沒有愛上別的女人。”江遠洌嘶喊,聲音卻是無力,匆忙去追,而她,卻離得更遠。
“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