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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會動搖,直到煙消雲散?
即使不是,千百世後,婧姐姐的記憶恐怕早已漂白,空留下一往情深的他,在高處孤獨麼?
修真成神,曾經熾烈的夢想,以為長生和不朽可以彌補許多缺陷。其實,他大錯特錯了。
“劍殊哥,你怎麼了?你說話呀!”
張劍殊迴轉神來,淡淡笑道:“我不修真。”
雲兒微微釋懷,但心思一轉,似乎從他眼中看到某個人的影象,憂鬱中又揚起笑意:“光顧著說話,正事倒忘了。劍殊哥,你輕功如何?”
“飛半個時辰倒不成問題。”
雲兒道:“正好,我們把靈根重新佈置,令溪流改道。”她提起鈴鐺,鈴鐺脫水就變成原來大小,仍系在光潔的手腕上,稍微晃動,清脆作響。這看來尋常的物事,在張劍殊眼中,也只有雲兒佩帶最為合適。他溫暖纏綿的心一下子勾起許多美好的回憶。譬如伏龍潭下,他與婧姐姐相依相伴。
雲兒笑吟吟道:“你可要跟緊我喲。”身子飄起,裙裾撫弄他的臉,作勢欲飛。
此情此景,張劍殊心折不已,踢上去抓緊的雲兒的手。
丁零零……
紫色鈴鐺再一次響起,在他們之間,在他們的手中,那般歡快的聲音。
雲兒微微一怔,笑靨如花,轉過頭去,迎風望月。張劍殊在後面跟著。鈴鐺的縫隙中流出一縷縷被稱做靈根的光絲,落地成溪。二人這一路走,溪水低吟伴奏。
突然,雲兒“哎呀”一聲,跌落半空,張劍殊衝了數步距離,托住雲兒的後臀,順勢攬在懷裡,朝懷中那嬌羞怯怯的美人人兒望了一眼,心如鹿撞,跌宕起伏。
雲兒方才施用術法用了大半的內力,體力不濟,御空飛行時不慎失足,幸被張劍殊接住。她的心思複雜難猜,看著前方路徑,道:“停住,繞個圈兜回去。”
張劍殊從命,在溪邊某處落下,靈根打個圈,原來的溪道隱沒,新的溪道鋪就,一樣的流水潺潺,游魚淺行。
雲兒道:“但願能瞞過他們。他們沿溪而行,必然要走出去的。若是無心闖入的過客,倒是無妨。若專為我們而來,就有點麻煩了。”
張劍殊問:“奶奶呢?她老人家武功高強……”
雲兒搖頭:“我們能敷衍的事就不要煩勞她。我們且找個隱蔽的地方守著,看看再商量。”
二人縱身飛到一處古墓之後掩藏,等待那匆匆的來客。
淨空真人大斥聲中,劍眉一挑,斷虹劍鏘然抽出,七彩光芒自劍鞘噴湧而出,如火樹銀花,撒滿中天。照得淨空真人如同九天神佛,不可藐視。
卜運算元凝神望去,霞光漫天,撐住了眼眶,不由打消道:“斷霞劍也來了,好!如果連瀝雪劍也來,加上扶風劍……嘿嘿,三仙現存的三把劍都到了!這場戰好殺,好殺,真回到了乾坤一戰。可惜虎尊仙不能與我並肩作戰。”他一聲嘆息,竟似一顆流星劃過半個天空,叫所有人都聽到那悠長的嘆息,當時各路修真高手齊齊震動。這嘆息聲悠遠彌長,卻絲毫不散,又像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觸,可見修為非同小可。當世之中,能與之抗衡的正道人士,數著指頭算還嫌多。
庭院內,琴聲婉轉,俄而抑揚頓挫,勾人心魄,十三花合樂起舞,跳著百年來同樣的《朝花謝》。這種憂傷並且優雅的曲子在婧姑娘手裡自在飄散。誰能想到,她的心也一直沉浸其中,久久不醒。十五年前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看到的是怎樣的慘禍!不知是曲子感染了她,還是她給曲子更深切的傷感。舞未盡,十三花個個花容失色,淚溼面龐。而婧姑娘,突然止住了琴聲,伏案啜泣。
虎尊仙和大巫師這兩大豪傑並立屋簷下,魔宗弟子無不俯首待命,老丁則穩穩立在後頭,垂著手。
大巫師把視線從珠簾帷幔轉過,閉目對空,呼吸著,聽著。
“《朝花謝》是誰譜的?這傷人心腸的曲子婧兒怎談得來?她身體原本不好。”大巫師皺著眉頭,即便心如止水,對婧兒,大巫師十分呵護。
“我何嘗不想?但《朝花謝》和婧兒已經分不開了,沒有它,婧兒決活不到今天。要知道,她就是聽著這曲子出生的!那古琴,還是她娘用過的!”
大巫師只是微微點頭,接著,他伸手探向夜空,似乎要抓什麼,究竟什麼也抓不到,摸著自己皺巴巴的老臉,乾乾笑一聲:“貴為大巫師,可以藐視眾生,在時光面前,我竟然沒有與之較量的機會!”
第五章秘密 第七十四節:求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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