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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臣子的不仁暴君,那麼百姓對於新君接受得也快些。但若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好皇帝,楚弈就是把他推下去了,來日也堪憂。
我抬頭看著寂驚雲,他神色也是淡然,目光微垂,誰也不看,像是在避嫌一般。若是楚弈跟皇帝真的起了正面衝突……他素來極為看重“忠義”二字,要是這兩人真到了那一天,他是選擇“忠君愛國”,還是選擇“義薄雲天”?
我覺得壓抑得很,忍不住掩唇咳了幾聲。平安忙不迭的站起,關切道:“姐姐怎麼了?”
我見眾人目光都轉向我,一時尷尬不已,強笑道:“不過是嗓子有些癢,不礙事。”
平安看著我:“果真麼?四月暑氣將起,姐姐身子弱,可別病了。”
我笑道:“我可沒有那般嬌貴,不過是嗓子癢了罷了。”
平安笑吟吟的:“姐姐不妨喝點桑杏湯【2】,要不吃點瓊玉膏【3】吧?保管藥到病除。”
我愣愣的看著她,還未開口,便聽皇帝的聲音:“你這小妮子,何時對醫理這般通了?”
平安轉頭笑道:“誰還沒有個小病小痛之時?久病成醫不是?臣也就這些清楚些,要是叫臣去治些疑難雜症,那可不行。”
眼見眾人都笑了,我這才鬆了口氣。那種低壓誰受得住?總有下一刻就要拔劍相向的錯覺。皇帝目光轉過楚弈和寂驚雲,淡淡道:“貴姬下去歇著吧,朕有話對兩位將軍說。”
有話?並且是不讓我聽的,那就定是有關政事的了。這種事我本就沒有興趣聽,也叫人無端憂心,便起身含笑道:“如此,婧顏便先行告退了。”
我快步離開堂中,隱隱聽見皇帝的聲音不著喜怒:“鐵勒之事……”
他這麼信任楚弈了?還是在試探?我滿懷心事回到沁芳居,剛推門,便見其中站了兩個人,唬得我退了一步,舜英扶住我,對其中的人斥了一聲:“你們倆不能來得正常些嗎?每回都要嚇姑娘?”
我回神看去,果然是武氏姐妹。我心中不覺有氣,沒好氣道:“兩位武香主,又要做什麼?”
武靜敏笑得很美:“姑娘怎嚇成這樣?我姐妹二人,莫不是洪水猛獸?”
我乾笑幾聲,進屋坐下,道:“武弘儀膽子還真大,皇上現下就在安國府,被看到了,你要怎麼說?”
“說?”武華敏笑容極美,捋一捋自己的垂馬髻,很是不經意,“有什麼好說的?左右不過拔劍刺死他罷了。”
我瞪大了眼睛,脫口道:“你敢!”
武華敏笑道:“姑娘為什麼覺得我不敢?”
我背後一涼,武華敏的武功僅次於決明,如果真的……我忽又笑道:“我卻是被你唬住了,你當我傻?敢在安國府殺皇帝,留著把柄被人抓嗎?”
武靜敏斜斜的看著我,笑道:“姑娘果然聰明,曉得的事多。”她又嘆了一聲,“只是姑娘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暗湧呢?”
我靜默不語,楚弈與皇帝,現在表面一片明君忠臣之像,實則……我搖頭揮去不快,見她斟了一杯涼茶,放在手中摩挲一陣,遞給我道:“這就叫做暗湧。”
我低眉去看杯中茶水,水面依舊是一汪淺淺的新綠,一絲漣漪也不見。我狐疑,伸手欲接,只見她一笑,移開杯子,那瓷杯忽然炸開,茶水零零落落濺了一地。我手上也被濺上幾滴,熱乎乎的。
武靜敏捏了一手的碎瓷片,笑吟吟的:“姑娘現在知道了?表面看著平靜,實則,什麼時候炸開,誰都不知道。這就叫暗湧。”
我不語,暗湧麼……
作者有話要說:
☆、無情不似多情苦
武靜敏只笑著和我對視,我被她看得有些毛毛的。只見她目光忽然一轉,斜眼看著門口,便聽一陣風聲,她姐妹二人同時躍上橫樑。她們身體都是輕盈,躍上去之時更是衣袂飄飄若仙,看得我一陣發愣。
我正愣神,便聽門外傳來一個我從沒有聽過的聲音:“宜貴姬安好。”
安國府中是沒有人這樣叫我的,我不免一怔,難道是皇帝帶來的?除了雙喜,他身邊還有誰?念及此,我抬眼看了一眼橫樑上的武氏姐妹,她們依舊是笑得美,像是根本不關她們的事懶懶臥在樑上。我正色道:“何事?”
“皇上有旨,請貴姬拾掇些細軟,今日隨皇上去了。”門外的聲音淡然得很,叫我身子一顫。隨皇帝去?我隨他去了,楚弈此時很可能要發飆的……
舜英舜華同時冷笑一聲,交換了個眼神,依舊恭敬地站在我身後。我多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