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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四壁透風的湖心亭,而是溫暖的室內。皇帝背對著我,像是提筆在寫什麼,專注的模樣讓人不忍去打擾。
這亭中倒也溫暖,我索性脫了大氅。他似是聽到聲音,轉頭看我,臉上是我熟悉的慵懶笑容:“顏兒來了?”
我瞅了瞅他在寫什麼,擺在他面前的竟是一幅畫,畫中人竟然是我,立在櫻樹林中,落櫻紛飛,襯得笑容都好像格外好看。我臉上一紅,咳了一聲,移開目光,笑道:“皇上相邀,臣女怎敢不來?”
他只是笑,擱了筆,細細看著我,半晌後,語氣依舊懶懶,道:“瘦了好些。”
“皮包骨了嘛。”我笑,看了一眼他作的畫,記憶中似乎沒有這幅畫面,就算是有,他也不該見到。
皇帝倒是笑得懶,牽著我坐在他腿上,在耳邊低語:“顏兒看,像不像?”
我笑道:“怎個不像?只是我現在可沒有你畫的那麼油光水滑。”
他笑著摟緊我,聲音輕輕的,滿是魅惑:“我瞧你那時還漂亮些,顏兒不喜歡?”
我擠擠眼,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臉還是禁不住發起燙來,低聲道:“誰敢不喜歡?皇帝給的東西就算是草紙,都得裱起來拿回去放祠堂裡和祖宗們一起供著……”
我還沒說完,他倒是笑起來:“你這嘴,如今倒是頂利了。”說罷,又將我整個抱住,低聲道:“為什麼要服毒?”
我身子一顫,糟了!完全沒想過萬一他問起來,我該怎麼回答的事……見我如此,他捉了我一把長髮繞在指尖,雖是依舊含著笑容,但語氣中已有了些質問:“不想進宮?還是為了別的什麼事,為了別的什麼人?”
我能怎麼說?說怕他拿著我當籌碼要挾楚弈?我估計他得當場掐死我啊……我不語,他懶懶的把玩著我的一綹頭髮,像是玩不夠似的,但是已經明顯有了些怒意。思來想去,我只得鬼扯道:“我還沒有準備好……”
“沒有準備好?”他淡淡反問,指尖摩挲著我的臉龐,“沒有準備好就要服下鉤吻劇毒?你是沒有準備好,還是根本不想入宮?”他眼中此時不僅有威懾,還有一種深深的憤怒,“寧願死在楚弈身邊,也不願意進宮嗎?”
我靜默片刻,道:“怎會呢?是真的沒有準備好。”我只能這麼說了,他懷疑我不是楚婧顏,進而懷疑我愛楚弈,這是不是說明,他其實很在乎我?我又能怎麼辦呢?他和楚弈的矛盾,好比就是老爹和老公同時落水,你先救哪個。誰都不能捨棄,因為捨棄誰都換來內心最痛苦的煎熬。
君北羽神色一滯,薄唇緊抿著,怒意似乎也從眼中溢位來。我偎在他懷裡,其實這件事情,我們都心知肚明,不過是在粉飾太平罷了。因為一旦戳破了,我連見他的機會也不再有。遙遙看向亭外,又開始下雪了,雪落無聲,映得亭外之景也模糊起來。我不免輕聲一嘆,湖邊似乎有人影晃動,只是雪花飛舞之下,看得極為不真切。
他久久不語,我握了他的手,道:“好啦,不要生氣了,我沒有那種心思。本只是想讓自己病幾日的,誰知道鉤吻是劇毒啊?”我自顧自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低劣謊言,又笑著將他的手放在心口,道:“你一直都在這裡的。”
他敲了敲我的鼻尖,神色卻沒有松愜一點,他蹙著眉頭,死死地盯著亭外,我不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是在看著湖邊那些看不太真切的人?我忽然意識到一點,如果是皇帝要來,依著寂驚雲的性子,是肯定要隨侍在側的,但他沒有,從某種方面來看是因為我,但也能說明另一點,千錦池周圍是被清了場的。那這些人……我這麼想著,起身。皇帝拉住我,低聲道:“別怕。”
我偏頭看著他,他倒還是如常般淡然,但目光一直未從那些人身上移開過。我輕聲“嗯”了一聲,如果是寂驚雲的人或是羽林郎,,那就不必多慮;如果不是,而是楚弈的人,那麼我在這裡,他們就不會輕舉妄動;如果是別人……別人有那個膽子和武功敢來弒君?我皺了皺眉頭,眯起眼想看得更清楚些。那些人臉上似乎沒有帶著面具……
不消多時,忽然其中一人以急速向著湖心亭而來,果然是衝著皇帝來的!再看皇帝,模樣淡然的跟不關他的事一樣。見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笑著,拉我坐到他腿上,低聲道:“顏兒別怕,閉上眼就好了,聽到什麼都不要看。”
我除了莫名其妙還是莫名其妙,見那人衝來的速度那麼快,一時心都涼了。皇帝一手抱著我,一手不知道按了什麼東西,只聽一聲機械響動,湖心亭各柱間落下網來,將整座小亭罩的嚴嚴實實,看那網格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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