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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了,冥焰理應來接我才是,是沒死麼?為什麼現在我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了?可惜,死前見不到君北羽,見不到楚弈,見不到婉韻和平安了……
我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被折騰了幾天。身子終於可以歸自己支配的時候,我才猛然發現,整個身體就像是被石碾反覆碾壓過一樣,既痛又軟,胃裡的燒灼感逼得我想吐,肺中似乎也是被什麼燒了一樣,難受得很。想試著動一動,奈何身子軟的根本動不了。懷中似乎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慢慢抬手去摸,碰到的一瞬間,便覺得指尖一陣劇痛。我木木的看著指尖的紅色,費力低頭,難怪會受傷了,是一把劍,是楚弈的龍淵。
記得他告訴過我,龍淵是用隕鐵配上通犀玉煉成的,可以剋制毒素。他為了救我,連劍都給我了?我昏沉沉的,腦子似乎也有些轉不過來,還沒細細想清楚,便聽見舜華的聲音:“姑娘可醒了!”
我抬頭看她,現在似乎是白日了,陽光刺眼得很。這裡是……還在安國府?我不免失落,到底是逃不過皇帝啊……舜華撲到床前,哭道:“姑娘可算是醒了,要是再不醒,將軍非得廢了靜兒不可。”
我張口欲言,還沒說出話來,喉中一陣尖銳的疼痛,逼得我咳嗽不已。舜英亦是笑道:“姑娘醒了就好,將軍也該放心了。”見我一直看著她,她才苦笑道:“已經沒事了。”
我頷首,沒事了嗎?沒事了你會露出那種神色?舜華似是注意到我指尖的傷口,忙取了藥來為我包紮:“姑娘不知道,將軍那時氣得幾乎要殺人了,尤其是靜兒承認那藥是她給你的。要不是決明死命攔著,恐怕當場就得殺了靜兒。”
“她承認了?”我啞著聲音,喉中痛得我幾欲死去。她不是說不會承認麼?
舜華含淚道:“可不是。那夜裡,她忽然說姑娘中毒了,折回來被將軍罵了個狗血噴頭,差點就給殺了。姑娘也曉得的,將軍素來待人謙和有禮,何曾那樣生氣過?”
我心裡百感交集,一時也沒有那麼厭惡那女人了。示意兩人將龍淵放下,想坐起來,無奈身子痠軟無力,也只能躺著。舜英擰了把溼巾給我擦臉,道:“姑娘不曉得,皇后娘娘來的時候,那眼淚止都止不住……誰都知道她素來是一國之母的風範,誰想哭成那樣,要不是被安姑娘勸到一旁歇著,只怕得暈過去。”
我心中百感交集,婉韻……正值此時,門板響動,偏頭,楚弈站在門口,身後是給我毒藥的武靜敏他模樣憔悴了好多,想來既是為我擔心,也是被武靜敏給氣的。畢竟心腹要殺自己的妹妹,誰能接受呢?他快步行至床前,細細看了我,眉頭這才舒展:“沒事了。”
我笑,瞥了一眼武靜敏,她神色松愜得很,依舊是含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她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這裡……不是安國府吧?她在安國府中呆了那麼久,從來不在人前出現,畢竟她那張臉和宮中的武弘儀相似,皇帝那麼多的心眼,一旦看到,不可能猜不到的。也就是說,楚弈已經宣佈楚婧顏“死了”麼?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我不覺眼中泛酸,仍是笑著,啞聲道:“哥哥。”
他頷首,眼中滿是血絲,半晌後,才淡淡道:“你且好生養著就是了,什麼都不用管。”
我點頭,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想管也無從下手。乖乖閉上眼,斷腸草的毒性竟是這麼大,呼吸衰竭,嘔吐不止……我看我這回簡直是九死一生,或許差點,我就得拜拜了。“顏兒好好休息,哥哥晚些再來看你。”他聲音還是溫柔。我頷首不語。門響過之後,我本欲繼續睡下去,下巴忽然被人捏住,還沒睜眼,便有一顆丹藥塞了進來。那藥不苦,反倒很香,我就算真傻,也知道是誰了。忙不迭的睜眼,武靜敏坐在床前,含著微笑看我,而舜英舜華像是跟著楚弈走了。我根本不想嚥下去,卻見武靜敏端著從容不迫的微笑:“姑娘怕啊?這可不是毒藥。”說著,將我下巴一抬,逼著我嚥了下去。
我死死瞪著她,她倒是無所謂的模樣,笑盈盈的:“姑娘如今說不出,也就只有瞪了。可別將眼珠子瞪出來,我可沒有那本事給你安回去。”
這女人說話好衝!我這麼想著,喉中火辣辣的感覺似乎消減了些,便冷笑道:“那麼敢問武香主,你不好好跟著我哥哥,守著我做什麼?”
武靜敏笑盈盈的看著我,目光又移開,很是淡然的模樣:“如今姑娘成了這模樣,你心尖尖上的那人眼睛可是死死的盯著安國府呢,我可不能將我那妹妹送到刀口子上去。”
我正訝異我聲音為何恢復了,便又聽她笑得好聽:“都跟姑娘說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