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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來了之後,診斷出想容是腹痛,痛得難耐,可是依舊的,太醫找不出原因來,只是留了些止痛的藥丸。雅竹送了太醫,又囑咐了伺候想容的宮女太監幾句,便道:“姑娘,咱們該回去了。”
我坐在床邊,看著臉色發青的想容,起身道:“好。”轉頭,溫言道:“姐姐你好生歇著,我趕明兒再來看你。”
她臉色如同玄冰般冷冽,垂眉不看我:“你也不必再來了,就算我知道……”她喉中哽了一聲,“我還是沒有辦法不恨你,你走吧,就讓我一個人,在這深宮了此殘生。”
我看著她的臉,心裡不知道什麼感覺,同情還是什麼?實則宮中並不適合誰,皇帝也好,想容也好,我亦然。默了默,我輕聲道:“既然如此,婧顏以後不便來打擾姐姐,姐姐自己保重吧。”
她也不看我,就這麼靜靜地躺著,眼中如死灰般沒有一絲生氣。可能她愛皇帝的心思不少於我,只是有些事情,說穿了,誰都傷心難過。曾經那麼意氣風發的女子,轉眼,成了這副模樣……
從金秋殿退出來,我才覺得冬日的冷風是那麼的逼人,凍得人身子不由自主的發顫。雅竹似乎是知道我心裡不太好受,一直一言不發,知道回到懿寧宮,才低聲囑咐我:“姑娘還是知會皇后娘娘一聲的好,免得問起來……”
我抿了抿唇,嘆道:“想容都成了這副狀態了,她們還盯著她做什麼?要逼死了她才算完麼?”
她只淡淡笑了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而我回去的那一日,鐵勒的形勢在全國傳開,皇帝震怒,西部的軍力開始集中,隨時有要撲向鐵勒將其變為天瞾的州城的意思。
安國府的年,過得也不算熱鬧,只是比之去歲楚弈“身死”之時好了太多了。吃過了一次食不甘味的年夜飯,我便倚在榻上看書。守歲是必不可少的,故此,誰也不能先回去睡覺,老老實實的等著才行。決明和舜英舜華湊在一塊搗鼓什麼。雖是聽說要剪什麼窗花,但我此時實在沒有心情,也就不參與這項活動了。見了想容之後,我心裡愈發的煩躁,很是躁動。或許從另一種角度來說,我躁動的原因還因為一個人。念及此,我轉眉看向立在舜英身後的那個女子,她依舊是笑得嫵媚而神秘,連一絲錯處也尋不出來。
她竟然敢暴露在人前,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守歲前她跟楚弈相視,雙方均是嘴唇微微動著,可是聽不到任何的話語,想來又是一樣我不懂的武功。既然是這樣的告訴對方什麼事,定也不是什麼小事了。除夕之夜啊,難道就是今日,皇城之中……!!
我接連翻了幾頁書,書頁嘩嘩作響,楚弈轉頭看我,輕笑道:“顏兒怎麼了?”
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擱下書,道:“有些掛念著宮裡而已。”
楚弈沉吟片刻,道:“宮裡有什麼事讓顏兒這麼掛念?”
我翻身坐起,見舜英舜華決明都轉頭看我,一時也不好開口了,只道:“只是聽說這年過得不太平罷了。”
楚弈呷了一口茶,口氣淡淡的:“如今鐵勒又生事,怎麼太平得了?皇上壓了這麼多日子,這回怕是有萬全之策了。”
我不知他真心假意,只好“嗯”了一聲。武靜敏此刻才轉頭看著我,臉上含著笑:“姑娘難道是怕解決不了?”
“有什麼好怕的?”我回道,她臉上笑意更濃了,好看得很:“姑娘可是想多了呢。再不濟的,蕭都統率領的鳳家軍可還在,是不是?”
蕭無望?但他是羽林郎統帥啊,莫非能派他去鐵勒?羽林郎群龍無首,又該怎麼做?是呢,就算是寂驚雲去了,皇帝也還有鳳家軍。兩軍交戰,必有一方要敗,楚弈還是君北羽?我又能經得起失去誰呢?
元景七年正月初一就在爆竹聲中來臨了。守歲算是結束,舜英舜華扶我起身,楚弈倒是半點不急,輕言細語道:“顏兒。”
“什麼?”我停下,坐在榻上,“哥哥有事?”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我,口中依舊柔和:“顏兒很擔心皇上?”
我忽又一愣,笑道:“有些人不能不擔心啊。”
楚弈笑得風輕雲淡:“是麼?顏兒到底是大了,不再是隻需要哥哥保護的小丫頭了。”他說得很淡然,但我能聽出他話中的深意,一時心裡酸酸的,迎上其身後武靜敏的目光,她還是含著很美的笑容,就這麼看著我,一雙美目中滿是我讀不懂的神秘意味。我低頭:“哥哥,我不是……”
楚弈笑著制止我:“傻丫頭,哥哥不是那個意思,有時候,你開心就好了。”頓一頓,笑容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