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1/4 頁)
“公子!公子!”丫鬟碧青的聲音由遠及近。
“怎麼了?”白蘞蹲在廚房裡,小灶下面的火苗還不太旺,他正在小心翼翼地往裡面添著柴火。
“公子你快些逃吧!”碧青撲進門來,急得眼睛都紅了,結果卻看見白蘞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蒸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道:“糕餅糕餅!你就知道吃糕餅!”
她一把拽住白蘞的後領,幾乎快將比她還要高出一個頭的人提起來,“公子我這就給你收拾東西,咱們去人間避避風頭!”
白蘞糊里糊塗地被碧青一通蹂1躪,竟然還不死心地伸出了一隻手摸向蒸籠裡的糖糕,“到底怎麼了?你都不告訴我……唔……還不夠軟,得再蒸上一會兒。”
碧青看到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更是急得直掉眼淚,“公子!長老把你送去東海……怎麼辦……嗚嗚……你還吃!這是要把你往火坑裡推啊!”
白蘞這才怔住道:“為什麼要去龍宮?”
白蘞從來不愛出自家院子,每天搗騰搗騰草藥,蒸一蒸糕餅,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閒散狐,和狐族本族的人更是接觸不多,能把他想起來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碧青哽咽著道:“我聽說是在前幾日上界的賞花宴上,長老領著幼主去識人,剛好撞見了龍君……”
白蘞疑惑,“龍君也去赴宴?”
碧青咬了咬牙,“去了,當時幼主就被龍威壓得現出了原形!”
狐王嚇得瑟瑟發抖,匍匐在龍君腳下,天界都傳遍了!龍君雖為四大仙君之一,但狐王是王啊,不是奴婢,跪了龍君,便是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狐族以後還怎麼立足?還怎麼挺直腰板見人?
更何況,能讓各族王首下跪的,從來只有天帝,龍君雖然行事霸道,但也越過不了天帝,而天帝免了各王族的跪禮,狐王沒跪得了天帝,卻把龍君給跪了。
“當時龍君的臉色就很不好看,幸好天帝寬厚,並未追究王的失禮,還說他尚且年幼,賞了仙丹。”
白蘞頓時蹙眉,年幼不是藉口,被龍威一壓就現了原形只能說明幼主實在能力平平。
他們這些小仙縱使身份微末,也知道不可在外人面前輕易現出原形,這是一種示弱,表示自己已經無力抵抗,不堪一擊。
碧青的語氣開始還夾雜了幾分慶幸,可是緊接著又冰冷下來,“沒想到宴會結束以後,長老主動去拜見了龍君……就在剛才,我去赤霞殿找大姐,這才聽見長老在大殿裡討論要把你送到東海龍宮的事情……他們給狐族丟了人,卻要把你送去賠罪!”
現下狐族長老把持政事,幼主無能,族內怨聲載道,早已經埋下後患。白狐一脈式微,積貧積弱,數量也越來越少,而紅狐一脈則仗著有長老做靠山,迅速膨脹,幾乎將白狐一脈打壓進了塵埃裡……
好巧不巧,白蘞就屬於白狐一脈,還是血統頗為純正的、將來或許能修成九尾的白狐!
碧青紅著眼咬緊牙關,“簡直欺人太甚!”說罷轉身就要去收拾包袱出逃。
“等等……等等!”白蘞抓住掉頭就跑的碧青,“我還是不明白這到底和我有什麼干係?”
狐族個個都是美人,一抓一把,多得是,這伺候人的差事怎麼還落到他頭上了?他是上一代狐王定下的王儲之一,新王上任,他讓了權,退居山間小院,閉門不見任何人,也不再幹涉王政,自問已經做得足夠好。
難道這樣都容不下?
碧青怔愣了一下,她似乎也不太明白真正的原因,只拉著白蘞的袖子,低聲懇求道:“不論如何,我們逃吧公子……這裡一點都不好,我們可以去人間,你開藥鋪,我賣糕餅,難道不比困在這個院子裡要好?”
白蘞一動不動,眼神落寞。
碧青也隨著他的沉默臉色蒼白下來,她只能勸公子逃走,不然又能怎樣呢?她的法力微弱,而白蘞身上則帶著“咒枷”,根本使不出任何法術。
白蘞伸手摸了摸碧青的腦袋,碧青還小,修行剛好三百年,按照人族的演算法正是豆蔻年華,最新鮮水嫩的年紀,“我答應過先王,要跟在幼主身邊。”
“幼主被長老挑唆,討厭你還來不及呢!”碧青個頭不大,膽子倒是不小,可見平日沒少在背地裡把長老和稚嫩的狐王挨個地罵遍。
白蘞相比較起來倒顯得平靜得多,“王還未真正掌權,他有他的難處。”
碧青心知白蘞是鐵了心要呆在這兒不走了,於是一個人蹲去牆角,想著想著又嚶嚶哭了起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