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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蘞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不停地摸索著他的額頭。
“水……”
殷寒亭下意識的求助更是讓白蘞徹底傻了眼。
他們雖然在海底,但也並不是什麼水都能喝的。對於海族而言,周遭的大海與其說是水,不如說是空氣。已經學會了化形的,不再是一尾只依賴於水的游魚了,無論是陸地還是深海,他們都可以活在“空氣”中,也更喜歡收集富含靈氣的海水或是飲用岸上滋味更好的清泉。
吞了避水珠來到東海的外族,如白蘞,自然是喝不慣那苦鹹的海水,也認為只有無色無味的好水才能泡出一壺好茶,大概殷寒亭也十分認同此觀點,所以王宮裡平日飲用的都是甘甜的淡水。
而被當做空氣的真正海水呢,大概只有失去所有靈力的那一天才會真正溼潤他們的面板,灌滿他們的腹腔。
所以……他該到哪兒去給尊貴的龍君找水?
白蘞拿起自己剛進坑時從外面拖來的水草,草莖很粗,兩隻手根本握不住,他只能順著莖1身的紋路從中間撕開,內部肥碩粘稠的部分便很快被剝離出來。
他先自己小心地嚐了一口。
“呸呸呸……”簡直酸苦得人兩眼冒星,他的舌頭很敏感,從來都吃不了味道特別怪的食物,白蘞猶豫許久,又看了看殷寒亭缺少滋潤的雙唇……
男人斜靠在穴1壁上,哪裡還有往日的凜然威風?
白蘞湊過去,認認真真地問殷寒亭道:“你是嗎?”不是的話那人知道會生氣的吧。
殷寒亭自然無法給他答案,只有半張臉上鱗片像是流淌著波光。
“一定是的。”
白蘞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含住粘稠的草漿,傾下1身就去碰觸男人的唇瓣,先是溫柔地試探著,撬開他的牙齒,最後再將草液渡到男人的口中。
滿口皆是酸澀,滋味實在算不得好,然而乾渴的龍君卻下意識地主動吸1允起來。
“唔!”白蘞著實被嚇了一跳,耳根迅速泛起薄紅不說,他立即撤開嘴唇,眼神異樣地落在殷寒亭凌厲削薄的唇峰上,那裡緩緩落下了一滴汁液。
殷寒亭失去了解渴的漿水,眉頭不由自主地蹙起。
而白蘞則回味般地咂咂舌頭,龍君嘴唇的邊角有些起皮,剛才還沒有溼潤好呢。
嗯……得再舔舔……
千萬不能讓龍君知道!
白蘞閉上眼,伸出舌尖,戰戰兢兢地描畫起殷寒亭那性感的唇形,軟軟的,現在仔細嚐了,竟然有一點點酸棗的味道。
殷寒亭無意識地嗯了一聲。
白蘞又被嚇到,立馬不敢再造次,他心虛地從龍君大人的身上爬下來,乖乖地坐到一旁,重新研究起水草還有哪個部分可以吃。
因為這一時的分心,白蘞沒有聽清男人口中輕輕隨著氣息撥出的那個名字。
“崇琰。”
“嗯?鹽?”白蘞再把腦袋湊過去時,殷寒亭已經不再開口說話。
難道剛才的草漿喂得不大夠?龍君的口味真怪。
不過那汁水,海水裡生出來的……是有點鹹……
白蘞的手心清涼,貼了貼殷寒亭的腦門兒,嘴裡陣陣有詞道:“你可欠了我兩次,我再餵你一次,就是三次。”他一邊說一邊算計著,眼睛閃閃發亮。
殷寒亭蹙起的眉頭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刻難得的溫馨氛圍,稍稍舒展。
他們靠在一塊兒,並不覺得深淵的海底多麼寒冷,也並不覺得安靜著十分孤單,好像吞了水草的汁液以後,甚至連肚子都不大餓了。
有情飲水飽,白蘞最後趴在殷寒亭胸口上睡覺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這句話,如果殷寒亭真的是,他一定不會再有餓肚子的那一天。
入夢,夢裡好像回到了相識的時候。
那個全身長滿青鱗的男人拉過他的手,貼在自己堅硬的胸膛上。
心跳聲從指尖傳來,隨著鮮血蔓延過他的全身,帶著他的一起顫動。
他對著那人道:“我明天還會過來。”
那人勾著嘴角點頭,像是在說:我等你。
可惜現實還是給了白蘞一個迎頭痛擊,半日過去,他是被餓醒的,好餓……他餓得甚至可以啃下一頭牛!
白蘞嘆氣,盯著殷寒亭的臉看了好久,這時候男人臉上的青鱗已經像落潮一般開始慢慢褪去。他忽然又變得不那麼堅定自己的猜測了,他的印象中,男人身上的鱗片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如果不用藥,是不會有任何改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