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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問道:“閉上眼睛幹嘛?”
“睡覺。”
白蘞不甘心,接著問道:“那你的病呢?要是打起仗來,還會發作嗎?”
殷寒亭挑眉,冷冷道:“不問完不睡?”
白蘞輕輕嗯了一聲。
殷寒亭無奈,只得又坐起來面無表情地解開自己的衣襟,把用來遮掩的咒術撤去道:“上次的都還沒好全。”
窗外月夜分明,殷寒亭冷硬削薄的面容這時也被籠罩上了一層柔和的溫度,咒術撤去的同時,他脖頸和胸口的面板又重新變回了覆蓋著細膩鱗片的模樣,氤氳著朦朧青綠色澤。
“這是……”白蘞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被殷寒亭急忙按住肩膀道:“別動。”
白蘞愕然地望著他,他以為殷寒亭的病早就好了,哪裡知道……
殷寒亭把他的手重新塞進被褥裡,收攏衣襟躺下道:“閉眼,明天告訴你。”
白蘞嘴唇動了動,過了一會兒,也只好重新閉上眼睛,思緒翻騰——殷寒亭身上的青鱗,他曾經給過殷寒亭治病的丹藥……
殷寒亭枕著手臂側過身,透過月光靜靜地看著他,屋子裡終於只剩下淺淺的呼吸聲,過了許久,直到白蘞呼吸都輕了,顯然已經陷入睡夢之中,他才又直起身,放輕腳步離開,北海送過來的戰報還沒有看完……
夜半,瀾軒內一片靜謐,外面偶爾傳來珊瑚樹搖曳的沙沙聲,窗沿邊,一個黑色的人影一閃而過,緊接著,海螺掉在地上發出輕響。
白蘞忽然睜開眼,偏頭看去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黑色的人影頓時被嚇了一跳,月光下慢慢顯出真實的面容,他有著一副和白蘞一模一樣的容貌,只不過來人的髮色比東海的夜更加漆黑,像是硯臺裡調出的墨。
崇琰目光移向床榻,除去昨天混亂的一夜,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據說會幻形的狐狸的人族模樣,床上躺著的人臉上雖然包裹著紗布,不過大致輪廓能夠看出和他很像,看來傳言不假,他暗暗壓下心底的驚疑,彎彎嘴角,虛情假意地表示關懷道:“我聽說你傷得很重,特地過來看看。”
白蘞費力地撐起身體,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道:“多謝,不過好像有點晚,那我要休息了,你走嗎?”
崇琰微笑的表情僵住,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白蘞,半晌才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會幻形?”
看來崇琰並不打算提及昨夜險些被他撓傷的事情,白蘞不置可否。
“青丘山的小狐狸是不是都和你一樣?膽子挺大。”
“差不多。”
“那算我看走了眼。”崇琰收起了那一點點單薄的笑容,回頭關上窗,轉身徑直走進屋內,“既然你知道我的來意,那就說個條件。”
白蘞從崇琰跳進窗來就已經看了有一會兒,聞言試探道:“不是隻有我會幻形就可以。”
“這個你不用管。”
“做人皮生意也是有講究的,那我可喊人了。”白蘞表面淡然,心底卻模模糊糊勾勒出了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測,身體一陣發涼。
崇琰的眼神卻落在了他包裹著白紗的面頰上,他心裡有些猶疑,只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不過嘴裡還是道:“你等我到現在不就是在說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
“商量?難道不是你在求我?”
崇琰聞言頓時懵住,好半天才緩過神道:“你的臉傷成這樣也能幻形?”
“沒錯。”
“好吧,你要什麼?”
他們的“協商”至少在白蘞看來還算順利,當天凌晨,白蘞就先拿到了崇琰預先支付的一部分“定金”——他的香包,當然,也包括裡面的藥丸。昨夜他偶然間在殷寒亭書房的角落裡發現了自己的香包,只不過當時變故叢生,將他的注意力暫時轉向了爭執中的另外兩人,香包還遺落在原地,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自己去悄悄撿回來怕是不太可能。
所以他讓崇琰把香包從龍君的書房偷了出來,這還只是第一步。
白蘞在床上養了三天,每天入夜殷寒亭都會過來哄他入眠,他臉上的傷已經不怎麼痛了,倒是胸口還一直悶悶地難受。
就像瀾軒後院裡的那方平靜冷冽的池水,藍玉說它冬暖夏涼,於是在東海氣候有些見冷的時候果真迎來了一股暖意,然而,他已經習慣了水中冰冷的溫度,也終於切身地明白魚兒為何無法在這裡生存。
他真的要走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崇琰頂替他在東海的身份,一來能夠給他充足的脫逃的時間。二來狐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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