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再……打入凡世歷經千百磨難,如何?”至少還能夠留下一命,若是他在這裡讓崇琰的本體受損,就再也補不回來了。
然而,殷寒亭聽罷卻面無表情道:“一次磨難就足夠,就是現在。”
他要天帝親手結束最愛他之人的性命。
他要崇琰也嘗一嘗被心上人傷害的滋味。
天帝望著根本不為所動的殷寒亭,終究只能妥協。
崇琰沒有任何五官的臉還在鏡面中不停地衝撞,“殷寒亭——!!!”
“我詛咒你……”
“我要詛咒你和畫上的那個人……那隻該死的狐狸!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殷寒亭的臉色頓時一僵,隨後便是驚濤駭浪般的狂怒,他積壓在眼底的風暴像是要把一切都掀翻,然而他必須剋制著自己,死死地攥著銅鏡,再一次遞到天帝的面前道:“如果今天他不死,我不會善罷甘休。”
天帝愕然地望著殷寒亭的手指不自然地獸化出青龍的利爪,那爪尖已經將銅鏡鏤花的邊緣捏得粉碎,崇琰的尖叫喊只持續了短短几聲,然後就再也發不出來了。
不過鏡面的正中部分還算完整,崇琰趴在鏡面裡喘1息著,直到天帝終於放開了負在身後的手,接過它。
“帝君……”
這是前些日子曾不時在耳邊輕柔迴盪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是那麼刻入骨髓地哀切。
“帝君……我恨你……”
天帝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忽然也跟著痛了一下,他想起崇琰頂著那副秀致的面容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那樣溫柔繾眷的神情,崇琰確實對他用情至深,往後漫長且沒有邊際的歲月裡,還會有這樣的人出現麼?
還會有人像這般交付與他所有的愛恨麼?
天帝默然地低下頭,看著鏡中放棄掙扎的人,那人沒有五官,說不了話,只能透過鏡子發聲,似乎也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然而良久,崇琰卻像是與他心靈相通一般地伸出手,忽然再次遮住自己的面容道:“帝君,我不好看。”在魔族現世之後,他就知道天帝想要甩下他這個包袱,可是他爭啊搶啊,拼命苟活,不過只是想在恨著他的時候也思念著他啊……
“阿琰……”
“往後,永不相見……”
天帝手指一顫,青銅鏡驀地自行滾落了下去。
冰涼的地面上,只聽一聲碎裂的脆響,原本就已經有了斷裂痕跡的銅鏡就這樣生生摔成了兩瓣……
尤其死在心上人手裡,倒不如……
讓自己再多送一程。
殷寒亭離開凌霄殿去尋找白澤的時候,天帝又坐回了他高高在上的金漆寶座,周遭雲霧繚繞,朦朧深重,越發讓人捉摸不透他的神情。
白澤還在天階的邊緣發呆,看到殷寒亭面無表情地走近,也不多問什麼,只是道:“聽說騰蛇從這裡跳下去了。”
殷寒亭聞言抿緊了嘴唇,“還能再找到他嗎?”
白澤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不好說,他現在的心智,就跟個孩子似的。”
殷寒亭只能沉默下來。
“不說這些掃興的了,我們去崑崙拿酒。”
提起酒來,白澤上仙兩頰的酡紅更甚,他領著殷寒亭駕上浮雲,前往曾經去過的崑崙山,那個被冰和土封閉而成的洞穴酒窖,離得那麼遠,卻似乎就已經能夠聞見撲鼻的酒水香氣。
在快到達崑崙山境內的時候,目光所觸及到的一切都是白色。
殷寒亭忽地問白澤道:“上次你剝的蓮蓬,有種子麼,給我幾顆。”
“種子?”白澤訝然道,“種去東海?”
殷寒亭點點頭。
白澤頓時抽搐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半晌終於想起來問道:“是那隻小狐狸喜歡?”
殷寒亭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承認。
白澤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感嘆,不過還是認真回答道:“種子有,不過東海只怕栽不活。”
“我盡力一試。”
說話間,崑崙山已至,殷寒亭跟隨白澤進入滿是醇香的酒窖,裡面的酒罈子比先前來時堆積得更多,都快把洞穴門口都堵住。
白澤大概是已經準備好了的,進去後徑直走到了石桌前,從桌上拎起用草繩紮緊的兩個酒罈子道:“就是這個,小狐狸寫了他自己的名字,我差點沒認得出來。”
殷寒亭伸手接過,掂了掂手中酒罈的分量,冷冷道:“你私藏了。”那一次小草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