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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埃爾迪夫沿鈦合金金屬的牆壁走了一圈,在控制檯前的椅子上坐下,被困在這裡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不過,未必是件壞事。卡埃爾迪夫看著在計算機前忙碌的晏子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晏子殊不明白卡埃爾迪夫為什麼要留下來,金庫的密碼難道比命還重要?
他的臉上烏雲密佈,很鬱悶。現在好了,兩人都關在密室裡,唐?加洛不把門開啟的話,他們就會一起見上帝!
「不,為什麼我要和他一起死?」
晏子殊暗想,眉頭擰得更緊了,胸悶使他煩躁難安,每一次呼吸都帶有細微的疼痛感,汗水不斷從額頭滴下,晏子殊扯掉領帶,鬆開襯衫的扣子,乾脆從椅子上下來,坐到冰涼的金屬地板上。
卡埃爾迪夫依舊坐在椅子上,他沒有解開領帶,更不像晏子殊那樣滿頭是汗,平緩而輕盈地呼吸著。
晏子殊很納悶,同樣的條件,為什麼卡埃爾迪夫就一點也不受到影響?
「他難道不覺得難受嗎?」
每一分鐘都煎熬難忍,腦組織對缺氧十分敏感,晏子殊覺得頭暈,也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他急促的喘著氣,一會看見滿身彈孔、被槍殺的臥底;一會看見自己又在那艘下沉的船裡,冰冷的水漫上天花板,而門卻被斧頭卡住了;還有兩輛即將相撞的火車,上面有近千名放假的學生,而他束手無策。。
這些情景他全都遭遇過,而現在以十分清晰的景象重新出現在他面前,就像來索命的惡鬼。
晏子殊眨了眨眼睛,告訴自己這些只是缺氧產生的幻覺,可是還不到一秒鐘,他又想起了城堡外的懸崖,他看見自己掉下去了,那懸崖是那樣深,扔一座山下去,也悄無聲息地沉了底。。
暈眩感在不斷加強,晏子殊意識朦朧,他聽到了卡埃爾迪夫好像來自幽谷的聲音,然後身體就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有人撥開他眼睛前面的頭髮,拍打他的臉,些許的疼痛,意識似乎回來了,晏子殊抓著卡埃爾迪夫的手臂,可還是心慌得難受。
「你剛才昏過去了。」卡埃爾迪夫輕聲說,抬起晏子殊冷汗涔涔的臉,「看見什麼了?」
晏子殊默不作聲,卡埃爾迪夫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片頹喪的黑色,手指才摸上晏子殊的眼角,那種頹喪就不見了,換之以冰一般的冷漠與警惕。
「放開我。」晏子殊想起來,可是手腳不聽使喚。
「我捨不得。」卡埃爾迪夫微笑,拇指輕輕撫摸著晏子殊的臉頰,以手掌感受他微燙的體溫,緩緩地低下頭。
晏子殊的心跳陡然亂了節奏,卡埃爾迪夫的臉孔近在咫尺,清澈的眼睛彷佛要看出他靈魂深處的動靜,晏子殊的呼吸更加急促,血液洶湧奔流,心臟在噗噗亂跳嘴唇相觸的瞬間,晏子殊倉皇地扭開了頭,卡埃爾迪夫則彎下腰,順勢撿起晏子殊剛才暈倒時,從上衣口袋裡掉出來的光碟。
「怎麼。。」看著晏子殊紅到不行的臉頰,卡埃爾迪夫驚訝地問,「你以為我要吻你麼?」
「你他X的去死!」晏子殊狠狠咒罵了一句,心裡卻恨不得挖個地洞,自己在想些什麼啊?
「你這個變態、色魔!強姦犯!」晏子殊像爆發般的吼了出來,「明明是你。。」
因為喘不上氣,晏子殊的臉一下又變得煞白,胸膛很難受地急促起伏著,卡埃迪夫抱著他,溫柔地說,「你是不是想說,明明是我把你「變成」這樣的?」
「你放開我!」晏子殊拼命推開他,氣喘吁吁。
卡埃爾迪夫並沒有為難他,任由他退開到五步外的地方,實際上,稀薄的氧氣讓卡埃爾迪夫無法做更多的動作。
而晏子殊雖然看上去狼狽,卻還能大吼大叫,這點讓卡埃爾迪夫十分佩服,果然是頑強的人。
「把光碟。。給我。」保持一定安全距離後,晏子殊沙啞地說,「別想就這樣轉移我的視線。」
卡埃爾迪夫聳了聳肩膀,意思是「我不能給」。
晏子殊的眼神灼灼逼人,可是這種情況下,說話都已經困難了,不可能撲上去打架。
而卡埃爾迪夫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無視晏子殊殺人似的目光,安靜地坐著,晏子殊氣得要命,又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靠著操作檯一聲不吭。
坐如針氈的等待,無聲的對峙,晏子殊生著悶氣,氣勢凌厲,卡埃爾迪夫卻沒有敵意,那靜謐的神色甚至是溫柔的。突然,他眼底掠過一抹冷冽的光,猛地抬起頭來,晏子殊也跟著抬起頭來。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