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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於膝頭,一連撫摩狎弄了良久,才想起來問:“你叫什麼名字?”
“離珠。”那個美人嬌羞地笑,低聲回答。
“你父母都是哪一族的?”巫抵撫摩著那隱隱透著紅色長髮,看著美人隱約帶著冰藍的眼睛——以他之能,卻還是猜不出到底是如何混血才能得出,不由詫異,“你是哪裡的人?”
“奴婢是為了服侍您而生出來的人。”離珠嫣然一笑,輾轉在他胸前,嬌聲回答。
巫抵心下一樂,揚聲大笑起來,也不再問,只是猛喝了一口酒。
“砰”,極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碎裂聲。那聲音也不怎麼響亮,淹沒在滿座的喧囂中,然而巫抵的臉色卻是驟然一變,也不管膝上美人,霍然起身,一聲斷喝右手便往虛空裡一揮。
離珠一下滾落,然而身形卻輕捷、也不見她如何動作,身子尚未落地便是輕輕一躍,正好跌入身側空座上。然而臉上卻是一副驚嚇的表情,不知所措地看看巫抵、又看看九嶷王。
那一聲斷喝驚動了所有人。回頭之間,只見巫抵右首間挾了一隻杯子。
九嶷王臉色微微一遍,他認得那便是片刻之前、巫抵向著對岸聲音傳來出甩出的空杯。
“大人,怎麼了?”玄天部的律川將軍詫然詢問,手已按上佩劍。
“沒什麼。”巫抵想了想,卻只是淡淡回答,一揮手,“你們喝你們的去!”
軍隊領命而去,滿座重又起了歡聲笑語。然而巫抵默然坐入椅中,手指只是微微一動,那隻空杯子忽然活了一般的跳了起來,在半空中一連躍了幾次,扭曲著變形,彷彿痛極而掙扎,然後霍然化為一堆灰燼。
“什麼‘影像’都沒有‘盛’回來麼?這般厲害的術法……”巫抵鬆開手,看著指間沁出的血絲,“是誰?”
黑袍的元老霍然抬首,注視著身側的九嶷王,一字一頓:“對岸,來的是誰?”
九嶷王看著巫抵指間的血,似乎有點失神,許久才道:“一個一百年前的故人。”
“百年前?”巫抵霍然警惕起來,“空桑餘黨?”
片刻的沉默,九嶷王看著北方湛藍的天,吐出一口氣:“是。”
※※※
傳說中,只要看過碧落之海的人、便會在蔚藍中忘記一切煩惱憂愁;而在滿月之夜注視鏡湖波光的人,一定會看見內心裡最渴望得到的東西、不顧一切縱身躍入。
而見過蒼梧之浪的人,則將被永遠的埋葬。成為龍神不熄憤怒的殉葬品。
還沒有穿出密林,只覺空氣驟然冷了下來,風的流動開始加快,樹木獵獵作響,向著一邊傾斜。四周沒有絲毫人煙,甚至也沒有生靈活動的跡象,連地上的草都開始稀疏起來。露出的岩石地面上,居然乾淨得連一粒塵砂都看不到。
“快到了。”彷彿是畏懼什麼,女蘿們紛紛將肢幹縮入了地下,悶悶地提醒。
蘇摩卻沒有停頓一下,徑直走向越來越烈的風中。
腳步踏到的地方,已經寸草不生。耳邊已經有隱隱的轟鳴,裸露的岩石上傳來劇烈的震動,一下,又一下,彷彿地下有激流暗湧。蘇摩心猛然跳了一下,深碧色的眼裡閃過一絲雪亮,卻只是默不作聲的往前走。
風猛烈得如同刀子,將區域內的一切毫不留情地斬殺,一切生靈都無法存在。
蘇摩開始走的越來越慢,手指不做聲地握緊,那些無形的引線扣著他的指節。肩頭的傀儡被他微微一拉,已經由漫不經心的搭拉狀霍然挺身坐起。那小偶人的眼睛裡,閃出了某種狂喜的意味,開始自行地動了起來,左顧右盼。
“少主,前方三十丈。”女蘿的前進速度遠遠不及他,已經落後甚多,在地底傳來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也已經微弱,“前方三十丈,蒼梧之淵。”
蒼梧之淵!
蘇摩的腳步踏落在裸露荒涼的岩石上,感覺地底在一下一下地震動。
那種震動、居然從腳底一直傳入了心底去。
彷彿炸雷一個接著一個在地底下響起,震的地面微微抖動。空氣中有冷冷的水氣,卷在劇烈的風裡吹到傀儡師的臉上,那種帶著死氣的水的味道、讓生於海上的鮫人都微微震驚。那該是流向冥界的黃泉之水,每一滴水裡,都有血淚般苦澀的滋味,帶著邪異的力量。
若不是他身懷異術,僅僅這些風、這些水氣,就足夠讓人粉身碎骨。
那是——那是——某一種腐朽的、絕望的、瘋狂的力量,蟄伏在地底,已經幾千年。
地面的搏動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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