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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神色。這一票幹下來可賺翻了……
剛想到這裡,忽然間他碧綠色的眼睛凸了出來,面目因為劇痛而扭曲。
雪亮的短劍閃電般刺穿殺手的小腹,御使修長的手指被噴出的鮮血染紅。然而夏語冰毫不猶豫的握緊劍柄、用力一絞。等殺手痛得下意識鬆開了利刃,砰然倒下,才從腹中抽出劍,重新放入袖中。看著開膛破肚,不停痛呼掙扎的殺手,夏語冰臉色蒼白凜冽:“抱歉,現在我還不能死。”
“你、你隨身帶著劍?……你……會武功?”不可思議地看著文弱的書生,殺手嘶聲問,聲音卻漸漸衰弱,枯槁的手足不停地抽搐,血流滿地,染紅那紛亂散落的書卷。
“只會那一劍而已……”夏語冰擦了擦劍上的血,低下頭去淡淡道,揚眉,似是失落地喃喃,“雖然我根本不是學武的料,但畢竟阿湮教了我那麼久。”
“阿湮?”殺手蛇嘴角抽搐了一下,咧嘴笑了起來,做著垂死前的喘息,身體蜷縮成一團,“就是、就是那個……那個一直暗中當著你‘影守’的人麼?……如果不是那個劍聖的弟子,你、你早就被……”
“你說什麼?!”一直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御使,聽得那樣的話終於色變,脫口,“你說……是劍聖的弟子在做影守?阿湮一直在我身邊?我怎麼不知道?我怎麼不知道!”
淡定的御使再也控制不了面色的變化,衝上前一把拉起奄奄一息殺手,急問。
“你看,窗外、窗外不就是——”肚破腸流,殺手“蛇”的身體宛如蛇一般的翻滾扭曲,呻吟著,斷斷續續回答。
夏語冰果然想也不想、抬起頭看向開啟的窗子。
就在那個剎那、騙開了對方的視線,蛇的嘴裡忽然吐出了一線細細的紅,直射御使的咽喉——那不是他細長的舌頭,而是藏在舌下的暗針。
就是失手、也要帶著對方的人頭上黃泉!
年輕的御使看著窗外,眼睛停滯,絲毫沒有覺察。然而,就在那個剎間,一聲細細的“叮”,一道白色的光掠入,將那枚毒針切成兩截、順勢把尚自抽搐的殺手蛇釘死在地上。
誰……是誰?
在殺手蛇一生的最後一瞥中,暗夜裡敞開的窗外、冒雨掠下了一名黑衣人。
※※※
“阿湮?”夏語冰的目光停留在貫穿殺手胸口的那把銀白色長劍上,顯然是認出了這種樣式的劍,御使的嘴角動了一下,脫口低呼,又驚又喜地看向窗外。
“好險,恰恰趕上了。”黑衣人悄無聲息掠入室內,撥下風帽,抬手拔起了屍體上釘著的長劍,轉過劍柄、給對方看上面刻著的“淵”字,回答,“我是劍聖門下大弟子尊淵,慕湮的師兄。”
“尊淵?”御使的眼睛落在來人的臉上,打量——顯然是歷練頗多的男子,眉間浸潤過風霜和生死,每一根線條都有如刀刻。他隱約記起了這個名字曾在某處宗卷裡出現過——叫這個名字的人,似乎是雲荒大地上最負盛名的劍客之一。
然而失望和寥落還是抑止不住地御使眉間流露出來。年輕的御使收起了懷劍,看著對方,半晌才低聲問:“原來,你才是我的‘影守’麼?居然一直都沒有發覺——是阿湮她……她託你來的?”
尊淵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慕湮定然不希望對方知道自己五年來一直和他朝夕不離,為保護他竭盡了全力。她已然不願打擾他目前的生活。
“那麼,她現在還好麼?”對方沒有回答,但他遲疑著,終於忍不住還是問了這樣的話,試探地問,“她現在……和你在一起?”
“呃?”尊淵含糊應了一聲,揉揉鼻子,“她還好,還好。不用你擔心!”
“這樣……”夏語冰無言地笑了笑,那如同水墨畫般清俊的眉目間有說不出的寥落,淡淡道:“那……便好。我也放心了。”
人間別久不成悲啊。那樣長久的時光,彷彿將當初心底裡那一點撕心裂肺的痛都沖淡了,淡漠到只餘下依稀可見的緋紅色。
“原來你還有點良心。”尊淵冷笑一聲,但不知道為何看到對方的神色、他卻是無法憤怒起來,只是道,“既然念著阿湮、為何當初要背棄她?為何不跟她逃離天牢、浪跡江湖,卻去要攀結權貴?”
“跟她逃?逃出去做一個通緝犯、一輩子在雲荒上流亡?我不會武功,難道要靠一個女人保護逃一輩子?”顯然這個結在心底糾纏已久,卻是第一次有機會對人剖白,年輕的御使揚眉冷笑起來,不知道是自厭還是自負,“不,我有我要做的事……我不服輸,我還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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