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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海涵。”
說到這裡,正志郎掃視眾人。
“這也就是內人和小女總是足不出戶的原因,可惜的是大家似乎對我們有所誤解,總是將我們視為妖魔蛇蠍。難道這就是村民對待有病在身之人、對待外地人的方法嗎?”
人群之中出現一陣騷動,好幾個村民七嘴八舌的替自己辯解。正志郎大義凜然的說辭讓大家感到羞愧難當,人牆開始往後散去。不死心的鬱美仍想繼續叫囂,結果被好幾個村民七手八腳的架了下來。
“也難怪桐敷先生動怒。”敏夫極力掩飾內心的狼狽。“村子裡自古流傳了許多故事,雖然迷信的成分居多,還是有少部分村民對此深信不疑。外場是個歷史悠久的小山村,難免會對外來的移民不太友善,這點還請桐敷先生多多見諒。”
正志郎點點頭,不發一語。
“外場向來流傳著死而復生的故事,我們的祖先就認為死人會從墳墓裡面爬出來危害村民。這位鬱美女士顯然將你當成死而復生的惡鬼了。”
“我看起來像死人嗎?”
“的確不像。”敏夫輕咬下唇。“可以讓我確定一下,以化解鬱美女士以及其他村民的疑慮嗎?”
正志郎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
“請便。”
敏夫點點頭,搭上正志郎的手腕,很快的就感覺到規律性的脈動。伸手觸控頸部,同樣呈現正常的反應。緊接著敏夫端詳正志郎的臉孔,伸出右手遮住對方的眼角,瞳孔也呈現正常的擴大反應。放下右手之後,瞳孔略微收縮,看起來沒有任何異狀。
“一切正常。”敏夫的語氣有些不大自然。“無論是脈搏、呼吸以及體溫都沒有異狀,瞳孔對光線的反應也很正常。我想不會有任何醫師膽敢題桐敷先生開立死亡證明書。”
“見笑了。”正志郎露出微笑。敏夫回頭看著鬱美,嘴角略微顫抖。
“桐敷先生不是死人,他跟你一樣活得好好的,這樣子你總該相信了吧?”
被好幾個村民架起來的鬱美惡狠狠的瞪著敏夫。她好像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敏夫不再理會鬱美,回頭看著正志郎。
“我想她應該已經相信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裡。”正志郎再度掃視聚集在門前不知所措的人群,然後轉身關上大門。即使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行為充滿了敵意,在場的村民卻再也沒有加以譴責的勇氣。
“結城兄,我們走吧。”
田代的聲音將結城拉回現實世界。鬱美不斷對身旁的村民叫罵,卻也知趣的走下山坡。大門前的人牆逐漸瓦解,朝著山坡下方一鬨而散。
我是來監視鬱美,避免她做出傻事的。我才不相信那種無稽之談。
結城不斷的催眠自己,卻難掩內心的罪惡感。他已經成為鬱美的幫兇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助長了鬱美的氣焰,無論再怎麼安慰自己,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也難怪正志郎會那麼生氣,他一點認為聚集在家門口的村民或多或少都相信鬱美的謬論。就連結城也不敢肯定自己一點都不相信鬱美。更何況是其他村民?其實仔細想想,鬱美只是一個瘋子而已,桐敷家大可不必理會那個瘋子的瘋言瘋語,頂多是報警處理就好了,如此一來勢必會讓鬱美成為全村的笑話。總而言之,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然而結城卻不這麼認為,他總覺得這件事會鬧得很大,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太荒謬了。)
世界上沒有什麼死而復生的惡鬼,照理說鬱美的行為根本就是笑話中的笑話。可是結城卻無法一笑置之,難道是因為在內心深處,他覺得鬱美的說法有幾分可信,所以才會將可以一笑置之的小事,當成不可輕忽的大事?
“……或許吧。”
臥病在床的兒子、枕邊的破魔矢,難道這也跟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關?即使明白那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夏野的病情還是讓結城的思緒往那個方向飄去。
(太荒謬了。)
結城伸手跟田代打個招呼,朝著自家的方向走去,臉上還掛著自嘲的苦笑。真的是太荒謬了,荒謬到令人只能苦笑以對。
隨著人潮走下山坡的敏夫感覺自己被將了一軍。周圍的村民無不掛著笑容,一半是為了掩飾內心的狼狽,一半是藉以自我解嘲。或許敏夫心想——也是在想鬱美示威吧?世界上果然沒有什麼死而復生的惡鬼,差點相信鬱美的自己實在是太愚蠢了,或許就是這種解放感惹得村民開懷大笑。
(鬱美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