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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自言自語帶給結城想象不到的失落感,他終於明白自己在等什麼了。
“……原來如此。”
結城以雙手掩面。
原來自己是在等這個。為了那一絲微平其微的可能,結城堅持要將夏野土葬。這一切只是期待老天爺被他的誠心感動,讓夏野復活。
八天了,沒有改變,也沒有奇蹟。奇蹟根本不該發生,死後復活根本不存在,就算等上一輩子,夏野也不會回來。永遠不會回來。
結城哭了,咬著指甲的他開始考慮要不要離開這裡。這個山村沒替他帶來什麼,反而讓他失去了一切。
(可是夏野還在這裡。)
結城不忍心拋下夏野獨自離去。當初是他把兒子帶來,禁閉在這個小小的山村,想不到卻因此害死了兒子。如果夏野一直住在大都市,搞不好就不會死了。一想到這裡,結城就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陪伴兒子。
兒子的死已經把結城牢牢的跟村子結合在一起了,解不開的桎梏將結城留在這個悔恨之地,至死方休。
結城終於如他所願融入了這個村子。成為外場的一份子;現在的他卻一點都不快樂,只感到無比的沉重。
5
拖著腳步的阿徹走在漆黑的山路。他所攻擊的老者在今天的襲擊當中全身痙攣,恐怕是活不成了。
(又殺了一個人。)
揹負的罪孽愈來愈深,終將無法自拔。
爬上西山的途中,阿徹遇到一名男子。剛從村子裡回來的那名男子叫做後藤田秀司,阿徹聽過不少有關他的傳聞。他是村子裡第一個復活的人,年邁的母親死於他的襲擊,自責的念頭讓他從此成為一個廢人。絕大多數的同伴都對秀司沒什麼好感。正雄更是對他不假辭色,毫不掩飾內心的厭惡;不過阿徹卻很能體會他內心的痛苦。秀司以自己的兇器刺傷自己,沉迷於短暫的快感,墮入頹廢的深淵。老實說阿徹真的很想起而效尤,要不是看到腳步虛浮的秀司自我麻痺之後反而失去了殺戳的罪惡感,阿徹早就這麼做了。秀司的自殘是為了透避弒母的罪惡感,所以他的良心早就不受殺戳的譴責,阿徹雖然也很想遺忘自己的罪行,卻不希望因此換來更深的罪孽。所以他只是羨慕秀司罷了。並不想成為第二個秀司。
步伐凌亂的男子消失在黑暗之中,阿徹默默地走著。來到西山的林道出口,阿徹停下來思考。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前往北山探視夏野的墳墓,抑或是直接回到山入的住所。
夏野大概不會復活了。若真有復活的可能,早就被人從土裡挖出來帶回山入了,不可能等到這個時候。看來他真的與世長辭了。
可是阿徹的內心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他無法剋制自己的衝動,沿著伐木小徑走上北山,前往寺院的墓地。就在快要抵達佛寺的時候,阿徹發現有個人正擋在前面。
那個人是誰、又代表了什麼,阿徹和他的同伴都十分清楚。
“掃墓嗎?”
正志郎微笑。這個人不是阿徹的同伴,而是不折不扣的人類。他藉著庇護兼正之家的住人,獲得大家對他的接納。
阿徹低頭不語,準備接受斥責。
“勸你最好別太接近佛寺,那裡的副住持已經發現我們的存在了。”
正志郎以“我們”表示親暱,然而他與阿徹並不是同類。
“沙子有事找你,到兼正去吧。”
阿徹點點頭,畏畏縮縮地轉身離去。造訪墓地的事情已經被他們知道了。
兼正的召喚代表制裁。若出面的人是佳枝,頂多被訓一頓而已;若是辰巳出面,恐怕逃不過嚴厲的懲罰,情節嚴重的就會直接被叫到兼正之家,由正志郎或是沙子訓斥一頓,再交由辰巳處置。阿徹和其他的同伴沒有拒絕的權利,每個人都知道畏罪潛逃會有怎樣的下場。阿徹還記得上次跟著眾人將潛逃者的屍體埋入土中的情景。
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到兼正的門口,阿徹伸手按下門旁的電鈴,就如同自己是活生生的訪客。年輕女子的應答聲從對講機傳來,阿徹對這個聲音沒什麼印象。對方應該是住在兼正的傭人,跟阿徹他們沒什麼交集。
開啟小門的是一名女子,阿徹知道她是原本住在中外場的三村安美,三村家於入秋之際突然舉家搬遷,唯獨安美一人現身山入。這陣子沒見到她的身影,阿徹還以為她到大都市去了,沒想到竟然跑到這來。
“敝姓武藤,是桐敷先生要我來的。”
安美點點頭,揮揮手示意阿徹進來。透過小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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