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木樁釘進夏野的體內。夏野看起來比小昭勇敢多了,可是遭到襲擊的第二天,他還是不諱言自己怕得要死。
關鍵就在這裡,小昭心想。他沒辦法傷害夏野,更不可能傷害父親。
如果夏野真的有死後復生的可能,父親當然也不例外。父親的遺體今晚才剛下葬,也就是說現在還來得及。夏野可能已經復活了,父親卻還沒有。
小昭蜷縮著身子。
他不認為自己下的了手。
(可是除了這麼做之外,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
5
正在掃地的光男聽到短暫的鈴聲。聲音來自信明房中的喚人鈴,光男連忙丟下手中的掃把,快步走進偏房。
“住持,有什麼吩咐嗎?”
病床上的住持點點頭,看著床邊的小桌。桌上放著一個白色的信封。
“請你、幫我、送信。”
聽到信明急促而又段落分明的吩咐,光男恭恭敬敬的拿起桌上的信封。上面沒有收信人。中風的信明可以用文書處理機慢慢打出信件內容,書寫收信人的姓名對他而言卻是天大的難事。
“請問這封信要送到哪裡?”
“兼正。”信明回答。
“啊,我知道了。”
光男點點頭表示瞭解,信明卻頻頻揮手。
“兼正的房子。”
“兼正的房子?”
“該怎麼、說才好?從外面搬進、來的人。”
光男一臉迷惑。信明的意思是指遷入兼正那塊土地的外地人嗎?
“不是溝邊町的兼正,而是桐敷家?”
信明點點頭。
“為什麼?”
光男忍不住脫口而出,信明卻沒有回答。
“拜託你了、光男。”
光男帶著滿腹的疑惑回到辦公室,寫上收信人的姓名。桐敷家的男主人應該叫做正志郎吧?光男將信件附郵,回來的時候剛好遇見先一步進門的靜信。
“副主持辛苦了,有件事要向您報告。”光男將那封信的事情告知靜信。“住持找桐敷家不知道有什麼事?”
靜信一樣大惑不解,他實在想不出父親寄信給桐敷家的理由。趁著在信明床前請安的時候,靜信提起了這件事,信明卻說那只是普通的問候信。
“問候信?”
信明點點頭,從此閉口不言。靜信並沒有說實話。信明根本沒有問候桐敷家的必要,而且從他臉上凝重的表情看來,那絕對不是普通的問候信。
回到辦公室的靜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父親知道事情的真相?前往安森家探望德次郎的時候,信明顯得格外冷靜,前天接到德次郎的訃聞時,也沒有特別感傷的模樣,彷彿德次郎的死早在預料中似的。當時靜信以為信明知道德次郎來日無多,所以才堅持要跟老友訣別;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搞不好信明早就發現了事情的真相,甚至還知道桐敷家就是罪魁禍首,偏偏兒子舉棋不定猶豫不決,所以信明才只好代替靜信採取行動?
(應該不會吧?)
靜信搖頭苦笑,久臥病榻的信明不可能察覺真相。靜信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純粹是遲遲不敢採取行動的自己感到不耐罷了。他對自己的猶豫感到心虛,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指責自己的不是。
處於半癱瘓狀態的信明竟然特地寫了那封信,任誰都猜得出來絕對不是普通的問候信。不過信明到底知不知道真相,他寫那封信過去一定有什麼目的。
連病床上的父親都開始行動了,自己卻躲在佛寺裡面猶豫不決。信明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他希望屍鬼永遠從這個村子消失,不過這種消失應該是自然的,而不是人為的。
帶著一顆沉重的心,靜信前往那廢棄的教堂。除了靜信之外,白天的時候那裡不會有其他人,即使是入夜之後,恐怕也不會有第二個訪客。靜信慢慢地坐了下來,整個人躺在長椅上。
天花板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就是試著畫上圖案,恐怕也畫不出有意義的形體。
(我到底算什麼?)
流放荒野的他又算什麼?
山丘到底是人間樂土、抑或是放逐之地?他到底是無辜的善人、抑或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手刃自己的親弟弟?
他不得不試著回想。慘劇發生的那一天,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豐收之秋、萬里無雲的美麗晴空,山丘上的住民紛紛帶著祭品前往神殿,感謝這一年的豐收。獻祭的人群當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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