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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妲娥竹和甘藍香屈藥性相剋?本來兩種治療心疾的藥反而成了催命符?你怎麼知道的?”
“為了查清這把壺到底有什麼蹊蹺,我拿著它尋訪了一些制壺工匠,發現製作工藝和紫砂的材質均無不妥,後來終於有位制壺師發現這壺用的竹與平日用的竹有異,於是又去查了這種竹子的資料。”安遠兮簡要地解釋,將從藤箱中取出的那本書遞給我,“開始只查得一些妲娥竹的表面資訊,但我相信這壺既然用了不同尋常的竹來製作,這玄機多半藏在竹子裡。後來查到四年前病逝的孫太醫一生最喜這妲娥竹,便去拜訪了孫太醫的公子,看能不能知道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孫公子在孫太醫的遺書裡,找到記錄姬娥竹與甘藍香屈相剋的資料。”
我接過那本書,見封面上寫著《妲娥竹藥解》,翻開第一頁,那上面寫著一段話:“餘一生喜竹,至愛妲娥,現將一生心得撰此書,以饗後人。”第二頁畫著妲娥竹的圖樣,竹葉、竹枝、竹根都畫得栩栩如生,那葉子和竹枝的紋路也畫得十分細緻。陸續翻下去,整本書詳細地介紹了妲娥竹的藥性、適用症、對各種病症的用藥方法及用量,等等,最後翻到一頁,書眉標示著“禁忌”,那上面寫道:“妲娥竹切忌與甘藍香屈混合服用,此二物一經混合,藥性逆轉,對心臟、血脈有微弱損耗,長期服食會加速心臟和血脈功能的老化,五年之內使二者漸生硬相,增加中風猝死之症的發作機率。”
我放下手中的書冊,抬眼看向安遠兮,聲音有一絲微啞:“所以,爺爺不是正常死亡,是有人謀害?”
“應該是這樣。”安遠兮目光銳利地道,“我查到孫太醫並非病故,而是自縊身亡。製作這把壺的諸石竹,據說是暴病身亡。而十分巧合的是,他們都是在四年前的二月亡故,前後相差不過三天。這實在是太像殺人滅口了。”
“可是爺爺這把壺,是諸石竹死後,才去求來的。如果是有人要謀害爺爺,他怎麼會知道爺爺一定會去求那把壺?”我提出一個疑點。
“天下皆知紫砂壺乃世間茶具之首,而堂塢鄉出產的赭墨紫砂製成的壺,則最宜沖泡甘藍香屈,茶湯比普通紫砂壺泡出來的味道更淳厚濃郁。諸石竹死後,外間盛傳諸大師生前最後做了一把絕世的赭墨束竹紫砂壺,你想,以爺爺對甘藍香屈的嗜愛,會不尋上門去嗎?”安遠兮緩緩道,“這個人心思深機,極擅揣摩人心,那錦兒應該就是他埋在雲家的暗樁。我讓人去錦兒的所謂的‘家鄉’去調查過,六年前爺爺經過寧鄉買下她時,她所謂的全家只是在數天前才搬到那裡去的,錦兒被老爺子帶走之後,沒幾天那戶人家又搬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來,又搬去了哪裡。這表明這個人有一定的勢力和背景,能掌握到老爺子的行程,能安排這一出賣女的戲又不落痕跡。”
我點點頭,沒想到這些日子安遠兮查了這麼多事。安遠兮繼續道:“那錦兒潛伏在爺爺身邊,只怕遞了不少訊息出去,爺爺的生活習慣是作為暗樁必不可少的打探內容,背後那人清楚了老爺子的生活習慣,要部署什麼計劃相對容易得多,於是兩年後,這把壺便適時地出現。對那人來說,知道妲娥竹與甘藍香屈藥性相剋的孫太醫必死,制壺的諸大師也許不知道這竹有什麼作用,但那人也不會容許絲毫可能洩露秘密的情況發生,所以諸大師也暴亡。這個人的手段非常狠辣,而且部署周詳,心思縝密,每一個細節都作了重重考慮。那暗樁,是爺爺自己帶回來的;那壺,是爺爺自己掏錢買的:那茶,是爺爺喝了幾十年的。再加上二物相剋並無毒,只是改變了藥性,於心髒和血脈有損要長時間才能起作用,誰會懷疑這裡面有不妥?”
我不得不承認安遠兮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總覺得哪裡有點怪,我仔細想了想,覺出哪裡有問題了:“如果是這樣,錦兒為什麼要偷壺呢?如果她不偷壺,我們不是根本不會發現這件事嗎?”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也沒想通。”安遠兮蹙眉道,“這當中有什麼原因,只怕只有幕後那人或是錦兒才知道了。”
錦兒已經死了,那這個幕後人是誰呢?這個人處心積慮,費了這麼多工夫來部署這件事,必是容不得老爺子。我的腦子裡跳出幾個名字,心裡一寒:“你覺得,誰會是這個幕後人?”
“在這個國家,為了利益想將爺爺除去,又有能力進行這番部署的人屈指可數。”安遠兮看著我,沉聲道,“大嫂心中應該很清楚才是。”
不錯,的確是屈指可數。景王、皇帝、九王,甚至雲家二房,都有這個可能。景王當年能害雲崢,當然也可以窖老爺子;皇帝一直忌憚雲家的勢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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