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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春雨,聊共溫柔許。
娑婆幾世候石橋,憑甚貪痴愛憎、誤年韶。”
在愛恨貪痴中打了個轉,皇甫**忽記起那個著名的佛學典故:
五百年風雨石橋,換來世的一回眸。
他在勸慰方惆悵。
更在勸慰自己。
方惆悵聽完,身形一頓,嘮嘮地重複道:“娑婆幾世----憑甚貪痴愛憎---”
哇的大叫一聲,竟昏了過去。
而皇甫**一見,也一個踉蹌,坐倒在地,雙目失神。
詩情的陣法的確厲害。
厲害到,他甚至看清了在夢裡已經迷糊的容顏。
那容顏此際還在腦海中。
眾人卻是一片忙亂。
沈君憂和應雙兒都趕往皇甫**身邊,關切地看著他。
畫瘋上前,準備扶起倒地的詩情。
忽聽一人顫聲道:“讓開!”
這聲音似曾相識,眾人轉目一看,竹亭後遠遠的樹下,走來兩人,身著白衣。
其中有一人是撲過來的。
竟是那獨孤先生!
畫瘋一緊張,道:“你想幹嘛!?”
眾人在這與陣法對抗了半天,竟不知林後還有兩人在觀戰。
另一人就是獨孤身邊的侍女,也是她的徒弟,“雲兒”。
這兩人借陰氣隱身,場中眾高手,包括詩情在內,竟都沒有發現。
那孤獨先生全然不顧畫瘋的眼神和動作,恍若他根本就不存在。
她的眼裡,竟只有方詩情!
在眾人錯愕間,她已撲到在地,已把方惆悵緊緊地抱在懷裡!
只見她一手環著方詩情的背,把他的上身輕輕托起,讓他靠在自己的臂彎中;另一手卻顫慄著在方詩情的臉上愛憐地輕撫著,顫聲泣道:“寒哥!你怎麼--那麼傻----”
畫瘋吳散樗一怔。
他知道,在方惆悵浪跡江湖之前,就是在與公孫先生同門學藝的時候,本名不叫方惆悵。
那是他後來自己改的。
他叫“葉樹寒”!
難道,詩情朝思暮想、念茲在茲、為之衣帶憔悴的,竟是這獨孤先生?
他怎麼會愛上那修煉玄。女功、根本不接近男子的獨孤先生?
皇甫**心中一寒。
他終於知道方詩情的絕望了。
無論是誰,愛上這樣一個不該愛的女子,就只能絕望了。
因為她的功法決定她根本不能靠近男子;
因為她的內心幾乎容不下任何男子。
可是,沒有愛,哪來的恨?
沒有美麗的過去,怎麼凸顯分離的殘忍?
如果只是單相思,就算是畸戀,怎麼會有那麼多傷痛?
又怎麼可能就修煉成“萬古傷情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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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先生此時,完全不像當日玄。陰谷裡看到的那個高貴、冷絕的中年美婦了。
她的高貴,已化作柔情;
她的冷絕,卻變成傷心。
像一個十七八歲的純真少女,摟著自己的戀人,傷心又有一點感動、感動之中又帶著一分欣喜、而欣喜裡卻帶一絲擔心地哭著,嘴裡不停地換著她的“寒哥”。
大家忽然看到方惆悵傷心欲絕的倒地,又見這獨孤“先生”忽然出現,卻一改那冰山般的冷絕、化作春雨般的纏mian摟著方惆悵低泣,一時都轉不過彎來。
沈君憂被就被詩情的痴情所感動,見他等的人竟是這獨孤谷主,忽想到一事,不快地問:“咦!你既然在這裡,為什麼剛才你不現身?”
眾人心頭一震。
看現在的樣子,獨孤“先生”對方詩情也是一往情深,卻為何,在剛才他欲自盡的時刻,不發聲制止?
皇甫**更想到她的地劫門身份,不由掙扎著站起來。
剛才若不是沈君憂急中生智,同步進方詩情的氣場、知道了他的等待,再開口騙他,估計此刻獨孤先生摟住了只是一具尚有餘溫的屍體了。
皇甫**也是在沈君憂示警後,才以透著禪機的《虞美人》去勸慰痴**絕的方詩情。
那為什麼,這在一旁的獨孤,卻不開口?
如果她根本不在乎方詩情的生死,此刻又怎會摟著昏迷的“寒哥”,止不住的流淚?
獨孤根本沒有抬起頭,仍注視著懷裡的“葉樹寒”,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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