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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齋絕對承受不了萬家商行的怒火,那麼現在再加上一個楊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出來做擋箭牌呢!
或許,勝敗還在兩說之間!
“哈哈…偷得好,偷得漂亮,你若不來偷,我陳平還不知道這個死局應該怎麼破呢…”
陳平依在窗前,突兀的哈哈大笑,有點像個發了神經的瘋子,腦子裡卻是前所未有的一片清明。
心中主意已定,此局雖險,可若是自己操作的好,不僅百利而無一害,說不定還能借機在讓小武也得到主家的還良文書。
“哈哈…”
陳平心情大暢,胸中更是豪情頓生,可一時間又聯想起自己生為家奴的窘困和不得志,還有一家人生活的舉步維艱,前路茫茫,心情複雜。
一時間心神失守,情緒激憤,怒視那楊府深處一棟棟森嚴宏偉的閣樓,高歌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聲音洪亮,詩由心聲,這詩仙李白的將進酒第一句唱了出來,陳平更是感覺甚和心意,之前讀書的時候還體會不甚真切,可現在,陳平盡然一下就讀懂了此詩當中擁有抱世之才而鬱郁不得志的苦悶。
當即,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滾滾而下,又唱道:“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
陳平不知,然而就在此刻,藏的外面,正有一男二女疾步而來,那走在前面的男子蓬頭垢面,不修邊幅,卻是又有多日不見的趙頌趙相公。
跟在趙頌身後的兩個女子,正是昨天夜裡和陳平吵了一架的楊妍娥和小溪二人,不過此刻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小溪的懷裡還抱著那個從臭水溝裡撿來的包袱,楊妍娥的俏臉冰冷得極為嚇人,此番過來,更多的是興師問罪來了。
主家賞賜的衣服,隨手棄如敝屣,這般羞辱,楊妍娥就算修養再好,也絕沒有忍下這口氣的道理。
忽而,三人聞得一陣豪放的歌聲從藏裡飄來,都是腳步一緩。
趙頌身為落河第一秀才,雖然喜好專研算籌之術,但是詩詞文章這種科舉考試科目,更是才學了得,雖然陳平的歌只唱了兩句,可他還是聽出來了這詩句的不凡之處。
只見他習慣性的目光呆滯,站在原地,搖頭晃腦的回味了半晌,隨即朗聲道:“好詩,好詩,雖是直抒胸中抑鬱,但是磅礴大氣,渾然天成,才華橫溢,好一個黃河之水天上來…”
雖然陳平只唱了短短的兩句,可身後的楊妍娥也是聽得呆了,她雖身為女子,可也是落河縣有名的才女,這等詩歌,當真是可不可求。
旁邊的小溪聽不懂詩歌,不過卻也感覺這歌聲豪放大氣,雖有悲愁,但也隨性豁達。
就在三人呆立之際,忽而又聽樓上的人接著又唱:“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好…好一個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三百杯…”
趙頌已經沉浸在詩歌的情緒之中,一言一行,竟也有了幾分激憤之感。
陳平的歌聲又是一頓,便聽樓下的趙頌感概道:“不得了,不得了,想不到我落河縣城裡竟然還有這等驚世之才,楊妍娥啊,你家這藏裡唱詩的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此高才,快快介紹為師認識一番,枉我趙頌被人稱作是落河第一秀才,和此人一比,簡直是螢火比之皓月啊!”
楊妍娥柳眉一皺,雖然感覺這聲音很是熟悉,可是一時間沒怎麼和陳平聯絡上,心想那陳平一個小小的家奴竟然是識字無師自通,還精通數藝,難道是暗中教授陳平讀書的先生?
然而,就在此刻,又見小溪吃驚的伸出一支小手,激動的指著三樓上的一個窗戶:“大小姐,你看,是陳平,是剛才是陳平在唱歌…”
“是陳平?”
“是師父?”
二人同時尋著小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那個三樓開啟的窗前,正站著一個個子瘦小,其貌不揚的孩子,只是此刻他目視遠方,面帶愁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樓下議論他的人。
小溪張了張嘴,正要呼叫陳平,剎那之間,忽而感覺嘴邊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接著又聽見楊妍娥的聲音說道:“不要打擾他,他的詩歌還沒唱完呢,你這一喊,恐怕後面的咱們兩個就再也別想再聽見了…”
趙頌也是溫和的笑了一下,點頭道:“說得是,不能打擾師父的興致,詩歌一道,本就是妙句偶得,咱們要是中途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