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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釣一次,此生無憾也矣…”
“好。好。好…依你…都依你…”
餘厚德淚出如溪,連連說了三個好字,隨即撕心裂肺的嚎叫:“魚竿,拿魚竿來…”
出杜府,到煙雲湖不過五里,跟著餘厚德推著的輪椅後面,整整好幾百號人,全是杜府和餘府的下人,全都面如素膏。
直鉤無餌,放下釣線,將魚竿送到杜學易手上,湖水平靜,當倒影在湖面的夕陽黯然失去最後一抹亮光,湖水泛起漣漪,浮漂下沉,魚兒上鉤了。
可惜,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再無力提起魚竿,帶著滿足的笑容,沉沉睡去,再也沒有醒來。
“老杜…”
“老爺…”
“老爺…”
煙雲湖畔,悲聲如織,催人淚下。
再回首,又見遠處站著一人,這人面榮枯黃,嘴唇發白,看著沉沉睡去的杜學易,面如死灰,淚流不止:“杜愛卿,你也離朕而去了…”
眾人回頭,齊齊跪拜:“參見皇上…”
卻不見,唯獨那個輪椅上依舊帶著笑容沉沉睡去的老人,沒有絲毫反應。
跪了一輩子的皇上。
這一次,他終於享受到了不跪不罪的待遇!
第三七五章 陳復陳慶
第三七五章陳復陳慶
(第五卷第一章)
冬去春來,時光荏苒,一轉眼,便又是五年後一個北方冰化的春天。
轟隆隆…
一眼望不到邊的林海傳來巨響,一棵棵耷拉著腦袋的松樹在這一聲巨響之站立起來,無數的冰渣撞擊地面,讓人有種山崩地裂的震撼。
化冰的場面堪稱震撼,讓人不得不嘆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九爺爺,你說京城以北的長白山化冰的場面能比咱們這個中雲州的松山林海更讓人震撼?”
一個小男孩兒糯糯的聲音在山頂響起。
冰渣撞擊地面,帶著冰冷的氣浪向四面八方肆虐散去,寒風颳得那個山頂上瘦弱的竹竿男子衣袂飄飄,好像隨時要被風水走一樣。
楊九留了一撮小鬍鬚,頭髮也有些花白了,他彎著腰將胖乎乎的小男孩兒攬進懷裡,滿面慈祥:“這事兒你得去問你三叔和虎叔啊,五年前平長白山的時候是他們兩個小兔崽子領的兵,九爺爺沒去,不過聽說東北化冰是看海,咱們這邊是看林海,想來都是很讓人震撼的…
復兒若是想看,下次九爺爺去看你二叔的時候,帶你走一趟大東北怎麼樣?那邊的直隸總督是你爹的同僚,當年咱們的大軍進長白山的時候章總督可沒少幫忙…”
“這樣啊……”
小男兒撇撇嘴,看向旁邊一個終年蒙著面巾的魁梧男子,掙扎著從楊九懷裡下來,委屈道:“我娘說二叔不喜歡我,不讓我去京城,我娘還說了,京城是大娘的家,那邊的人都不喜歡我,不讓我去…”
陳復顯然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單純小男孩兒,煩惱忘得很快,話一說完,他揮舞著肉乎乎的小拳頭比劃幾下。
忽而又聽半山腰上有馬蹄聲疾馳,一匹火紅的烈馬在山林裡快如閃電,人還沒到,響如洪鐘的聲音先來:“復兒,進山打獵,去不去?”
“三叔…去,去去…復兒要去打獵…”
陳復聽見這個聲音,激動得手舞足蹈,看也沒看身邊的楊九和巴圖鐵,邁著小短腿呼呼啦啦的便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衝去。
由於衝得太快,沒跑出去幾步,直接摔了個狗啃泥,向山下滑出去了好遠,袖子擦破了,一雙肉呼呼的小手也擦破了皮,血淋淋的看得讓人揪心。
“小少爺…”
守在不遠處的侍衛見狀嚇得臉都白了,呼拉拉的便要衝上去攙扶,卻不料摔得滿身是泥的陳復面露不悅,憤憤道:“誰也不許碰我,些許小傷算得了什麼,連血都不流,還叫男兒漢嗎?將來怎麼上陣殺敵?三叔說他像我這般大的時候都和人動刀了…”
“哈哈…”
一聲爽朗的大笑由遠及近,隨即便看見一個高大威武,面色黝黑,鬍鬚還不怎麼長,約莫十六七歲的男子策馬而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便見從地上爬起來的陳復身子一晃,已經進了這男子的懷裡,端坐馬上。
“九叔,天黑之前回來,叫我大哥準備好材料,要他親自下廚,咱們家今天吃野味兒…駕…”
聲音落下,二人一馬,已經消失在了密林深處,哪裡還有陳耀武和陳復的蹤影,只留下一眾侍衛茫然的站在哪裡,追也不是,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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