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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碗酒,你也當得下,這碗酒你又如何喝不得?”
“就憑你伏住了那三千不可一世的雨南騎兵,震退了一直禍害我蜀州的雨南駐軍,讓他們知道,咱們百姓也不是任由他們欺辱的,你就當得下這碗酒,這碗酒你又如何喝不得?”
“陳家大少爺,喝下這碗酒…”
“陳家大少爺,喝下這碗酒,早去早回…”
……
眾人言真意切,有的甚至眼睛都紅了,雖然他們不知道陳平這一去是不是送上斷頭臺,不過一介草民殺了一個五品知府,即便有這麼多的大官為他陳平做保,想來陳平這一去也不會好過。
“好…”
陳平也不再扭捏,接過酒碗仰頭喝下,不再停留,當先邁步向白雪覆蓋的棧道深處走去。
他搖著手:“回吧,都回了吧…”
送行的人沒有一個人離開,所有的人全都目視著陳平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視野的盡頭處,這時候才聽見有人長長的嘆息:“陳家大少爺,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恐怕這才是他們的心裡話,只有送上斷頭臺的人,才會有人說一路走好…
棧道是生生在崖上鑿出來的,腳下雲霧翻騰,一行人走得很慢,差不多酉時左右,陳平一行人才到了鎖陰山下。
這時候,身後的一個護衛拿著一把木枷走了過來:“陳家大少爺,出了蜀州了,帶上吧…”
帶上?
陳平的目光在那如寒鐵般漆黑沉重的木枷上看了一眼,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王爺,謝了,沒有讓我在蜀州的百姓面前丟了面子,這個恩情我陳平記你的…”
“哥…可以讓他不戴嗎?”
武袖雅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失聲哀求。
武平釗一臉的為難,看了一眼陳平,似乎是詢問的意思,接著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杜學易和餘厚德,隨後無力的嘆了一聲說道:“袖雅,別鬧,讓他戴上也是為了他好,他這一行畢竟是去認罪的,一路上人多眼雜,要是就不做做樣子,到時候皇兄問起來,我也不好交代…”
“不…不…”
武袖雅固執的拉住哪個手拿木枷的護衛:“不能戴,他不能戴這個木枷,戴了木枷就是犯人了啊,他不是犯人,小流氓他是好人,好人為什麼要戴木枷,皇兄,你告訴袖雅,好人為什麼要戴木枷,他憑什麼就要戴木枷?
就在剛才,剛才啊,鎖陰山上,你們都看見了嗎?蜀州城裡那麼多的長輩都來為他送行,可曾有一個人說他做錯了什麼?可曾有一個說他陳平是壞人?百姓都說他沒錯,憑什麼你們就要讓他戴這個犯人才戴的木枷?”
“袖雅,這是律法,不是人情,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武平釗重呵一聲。
“呵呵…我懂的,不讓王爺為難…公主的好意我陳平心領了。”
陳平苦笑了一下,伸出雙手,讓那個護衛將木枷給他戴在頭上。
然而就在木枷戴在陳平頭上的那一刻,視線有些朦朧的半山腰上,突兀的響起一個婦人撕心裂肺的叫聲:“老大,我的兒…”
刷…
眾人聞聲,扭頭看去,只見雲霧縹緲的半山腰上,正有一個婦人牽著一個小女兒站在哪裡,雪沒到了小女孩兒的膝蓋那麼深。
或許,她的臉上應該已經溼滿了淚水。
或許,她的心已經四分五裂。
或許,她追過來只是想再多多看看自己的兒子一眼,卻不曾想看見的卻是囚犯的木枷戴在自己兒子的頭上。
“娘…”
陳平的聲音有些哽咽,根本不用去看,聽聲音她就知道這叫喊的人是誰。
陳平固執的沒有轉頭,徑直向遠方走去。
不回頭,娘就看不清楚這個戴木枷的人是誰。
不答應,娘就不知道這個戴木枷的人是誰。
嗤嗤嗤…
一步步的踩破積雪,陳平走得很決然,甚至腳步都變得輕盈了起來,不知不覺,他竟然跑了起來。
不,不是在跑,應該是在逃。
身後再一次傳來一個個稚嫩的聲音異口同聲的叫喊:“大哥…”
“大哥…”
“大哥…”
三個聲音,三種音色,陳平知道,正在變聲期的那個聲音肯定是陳子玉,有些老氣橫秋,可是偏偏稚嫩的是陳耀武,最後那個奶聲奶氣的肯定就是陳蘇蘇了。
淚水無聲的劃過臉頰,寒風一掛,掉進了雪地裡,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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