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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銀子,半晌才頹然的喃喃道:“希望…為什麼最後的一絲希望也不給我們留著…”
希望?活著的希望!
歷史的發展證明了這個道理,任何一個朝代的更換,都是從百姓絕望的那一刻開始。
陳平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嘴角也不自覺的彎起了一個壓根兒就不應該出現在孩子臉上的弧度。
小玉也變得安靜了下來,耷拉著腦袋淚水止不住的流,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陳平一陣揪心。
只有小武還是沒心沒肺站在旁邊,不知道是沒聽明白陳平話裡的意思還是他壓根兒就不關心這件事情。
老孃顯然也是受了不小的打擊,她追過來搖晃著失魂落魄的老爹,淚水滾滾而下:“騙子…騙子…都是tmd是騙子…
存錢啊…存錢啊,讓你們存,上輩子存了這輩子又存,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子子孫孫都跟著當奴僕,到頭來呢,還不是被別人養肥了的過年豬…”
話沒有說明,這個別人,說的自然是心黑的主家。
既是主家處心積慮而為,那就說明了主家絕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還良,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忍耐和屈辱,存再多的錢也沒什麼卵用,只不過是一頭長肥了的豬而已。
氣氛變得異常詭異,延綿四五十米的家奴區在這一瞬間鴉雀無聲,憤怒的咒罵沒有了,婦人的撒潑歇息了,就連孩子的哭泣聲都好像是被人一爪子無情的掐斷了一般。
寒風無情的颳著,搖曳了幽暗的燈光,也吹冷了這幾百家奴的心。理想、希望,追求、快樂都變成了惆悵、痛苦、失敗、孤獨和幻滅。
主家拿走的是銀子,可毀滅的是他們不息追求的夢,凝重的氣氛一沉再沉,寒風中搖曳的彷彿不是燈光,而是一顆顆無力的心跳。
終於有人忍不住這壓抑的氣氛衝出房舍,依舊不願意面對這無情的現實:“哼…陳老實,少給咱們耍這種把戲,壞事都讓你一家做絕了,到頭來還要癩在主家身上,你說你安的什麼心,要死是吧?
好啊,我黃老三今天就和你們這一家不要臉的拼了…”
“你敢?”
……
聲音不大,帶著幾分稚嫩,不過在安靜的夜裡,卻是足夠擴散得每一個人都能清楚的聽見。
唯一別扭的是,這一聲“你敢”,盡然帶著一種濃濃的威勢,屈辱了一輩子的家奴自是能分辨,這種奇怪的感覺只有在面對楊家老爺的時候才會有的壓制,讓人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
剛剛回屋的人探著腦袋紛紛走了出來,說話的黃老三明顯楞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才發現這一聲奇怪的聲音盡是來自那個一向沉默寡言的二狗。
“小兔崽子…”
“小畜生…”
……
找到了說話的陳平,眾人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雙雙的眼睛全都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齊刷刷的看向陳平。
知子莫若母,雖然陳平一向表現的不怎麼說話,但是老孃卻知道這傻小子的驢脾氣上來了可是連大少爺都敢頂撞的。
老孃伸手去拉陳平,可惜還是慢了一拍,陳平大大的跨出一步。
這一步,迎著黃老三而去,攜趕山踏月之威:“不信是嗎?好啊,黃老三,你可敢與我一賭?”
“賭?”黃老三先是目光一縮,深吸了兩口氣才從嘴裡蹦出了兩個字:“賭甚?”
陳平挺了挺身子,一臉自信的說道:“就賭主家今天賞我的二十兩銀子三天之內必會派人來取…”
黃老三在這一群家奴裡面有著不容置疑的地位,他想了想,自然明白陳平的意思,若是主家真來取了,那就證明了這事兒是主家刻意佈局,而非陳家告發。
黃老三粗狂的臉陰沉下去,半晌才冷冷的咬牙道:“有何不敢?若是主家沒有派人來拿這二十兩銀子又怎麼說?小雜碎,到時候老子定要將你大卸八塊…”
“哈哈…”
陳平弱小的身軀迎著寒風瘋狂大笑,那張蠟黃又憨厚的小臉萬分的堅定而凌厲:“大卸八塊算什麼好漢,能拿回你們的錢嗎?
若是主家三天之內沒有派人來取錢,我二狗認下是我出賣大家,此事不關主家的事,更不關我爹孃的事,除此之外,今天所有被主家沒收了錢的,我陳平承認一分不少的全部歸還!”
“還?你還得起嗎?”
黃老三憤憤,彷彿聽見了一個可笑得不能再可笑的笑話:“小畜生,口氣不小,你一個沒有工錢的五等家奴,拿什麼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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