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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璇笑道:“第一次帶你出來吃飯,難得奢華一回。何況這裡的東西並不算貴。來,你愛吃什麼就點什麼,不要客氣。”
伊璇拉舒曼在身邊坐下,一邊要來選單遞給舒曼。舒曼說:“你們點吧。”伊璇並不勉強,伸手將選單遞給了梓淵。
梓淵打趣道:“舒曼,我還是借了你的光,你倒是這麼容易就放棄權利了。”
在這裡吃飯的人少,菜很快就一道道上來了。整個過程中伊璇不時給舒曼夾菜或盛湯,把她照顧得像客人,像貴賓,像公主。吃完飯舒曼要掏錢,伊璇把她的手按了回去,拿出貴賓卡向服務生招手,轉頭笑著對舒曼說:“我有這裡的卡,可以打折。你以後和朋友來吃飯,我可以把卡借給你。”
舒曼說:“謝謝你。”
那天舒曼幾乎是逃回了宿舍。林溶溶聽說了她的經歷之後說:“你真是有福氣。葉伊璇師姐可是廣播臺的頂樑柱,多少人想請她吃飯都請不著呢。這就是熟人社會的好處。你只要有一個朋友,朋友的朋友也都是你的朋友了。真羨慕你。”
旁邊的桑檸一邊疊衣服一邊說:“我聽著這話怎麼像愚公移山,子又生孫,孫又生子?”
舒曼和林溶溶都哈哈笑了。桑檸又看了一眼舒曼:“我倒是挺理解舒曼的。和不太熟的人吃飯,尤其還是師兄師姐,還是那麼閃閃發光的師兄師姐,就算是珍饈佳餚也失去了滋味。”
桑檸雖然沒有說到點子上去,但舒曼已經感恩戴德,向她投去一個“你真是我知己”的眼神。
學院的教學逐漸走上正軌。大一都是些基礎性的課程,舒曼樂在其中。她喜歡那個臺下睡倒一片卻仍在臺上怡然自得地沉浸於哲學世界的老教授,也喜歡講解思想品德修養的老師推薦的小說《晚霞消失的時候》。
這正是她想象中的大學生活。
從小到大,除了皓天,舒曼沒什麼別的朋友。她喜歡獨處,做手工,看電影,聽音樂和讀書,這任何一樣都可以讓她專注地投入幾小時甚至一整天的時間。她沒什麼可提供的新鮮談資,舉動也令人費解。漸漸地,那些本願意和她交朋友的人也疏遠了她。從小到大的體育課上,每當大家三五成群地做遊戲,聊明星,交換暗戀心得時,她總是一個人坐在操場南面的大榕樹下,眯著眼睛透過茂密的樹葉仰望那被樹葉劃分成小小碎片的天空。她發現天空的顏色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太陽的位移和雲層的組合會讓整個天空呈現出不同的視覺效果。最令她驚奇的是,光的投射角度變化使榕樹葉的陰影在地面婆娑舞蹈,像極了一場浩大的宮廷舞會。
第一章 我的大學(10)
那個時代一去不復返。但舒曼依然是舒曼,不愛說話也不愛熱鬧。
進入大學以後,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生活除了更清閒些,和高中並無二致。這天她上完選修課回到宿舍,陳琦告訴她學生會打來電話讓她明天參加面試。
陳琦一邊躺在床上看小說一邊說:“學生會現在是越來越大牌了,連進去都要擠破頭。舒曼你要加油哦,為我們文學院佔據一席之地,以後也有人幫我們學院說說話,免得人少老受欺負。”
“怎麼,我們人很少嗎?”舒曼一邊整理書包一邊問。
“是啊。我們整個學院加你就四個人報了學生會。我聽大三的師兄師姐說,這種地方實行的是大國主義,上面的幹部都愛用本院的下屬,有升職、獎項、保研機會的時候也都推薦自己熟悉的人,就是活脫脫一個小市民社會啊!不過你不一樣,希望你能爭口氣。”
她的話讓舒曼聽著不太是滋味。她走到陳琦身邊,俯身問:“師兄師姐有沒有說面試會問什麼?”
陳琦翻翻眼皮:“不太清楚,應該就是問你怎麼組織活動啊,為什麼要參加學生會啊,和入黨差不多吧!”
舒曼覺得她說得有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到計算機室查詢了一大堆面試時可能被問到的問題。第一次為這類事情做準備,舒曼覺得自己非常笨拙。但笨辦法也是辦法,總比毫無準備好得多。影印處的老阿姨見她費盡力氣列印一堆不著邊際的東西,便和身邊同事竊竊私語。舒曼付完錢,抱著一摞沒過鼻尖的資料和她們擦身而過。
招新面試在上次舉辦迎新晚會的地方舉行。這是學生舉辦活動最大,租金最貴的地方,小社團很難租到,但學生會輕鬆就租下了。
舒曼走到門口,外面已經站著一大批新生。大廳裡放了幾排整齊排列的椅子,有大二的師兄師姐站在吧檯前做諮詢工作。舒曼領了一個號,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