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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腦子裡是不是都塞了棉花?
愚昧!
可笑!
可憐!
她要做的就是將這些可笑思想從他們的腦袋裡頭拔出去!
這些價值觀是根深蒂固的?
那又怎麼樣?
那就把這個坑挖得更大一些,將這些腐朽的思想連皮帶肉地從他們的腦子裡挖出來,要挖得乾乾淨淨。
這樣的羞恥以及無處不在的那種蔑視,已經讓她無法忍受!
女人和男人本就該是平等的,憑什麼他們要如此的仇視女人?
難道當他們還是人類的時候是從自己的父親的肚子裡爬出來的嗎?!
看看血族的女人們都過著什麼樣的日子!無端端的責難,無法抬頭挺胸的生活,以及到處都要比人矮上一節,被圈養著像畜生那樣搖著尾巴取悅那些噁心的男人的日子,憑什麼她們必須要這樣生活?!
對!
她要改變這一切,一定要改變,必須改變。
只是她為自己的理想孤軍奮戰了這麼多年真的很累,可是累又怎麼樣呢?她已經是親王了,高高在上的地位也決定了她不能夠在向任何人示弱。
她是強勢的,也必須是強勢的。
因為在她背後虎視眈眈著想將她拖下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你這幾天去哪裡了?”尤蘇拉的語氣軟了下來,肩膀放鬆著靠上後面的。臉上的妝容模糊了她精緻的五官,卻將她神色間那種疲憊與滄桑感帶了出來,彷彿這麼多年的痕跡統統展露在她依舊緊緻的臉頰上。
法比奧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心疼。
他猶豫著走近了些,最終在距離她三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用鞋底摩擦著腳底那厚實的羊毛地毯,他將雙手背在身後,不自在地將視線移向別的地方,帶著些靦腆地小聲問道,“怎麼了?你很累嗎?是不是在喬凡尼那裡碰上了什麼麻煩事?”
聽到喬凡尼這個名字就讓尤蘇拉下意識地頭疼,她不想讓這樣糟糕的情緒感染到法比奧。於是微微搖了搖頭,她像是看著淘氣的孩子似地譴責中又帶著幾分無奈地朝眼前的孩子嘆了口氣,“不要轉移話題好嗎?我在問你這幾天去了哪裡?”
又是那副對待孩子的態度!
法比奧覺得自己的心意又再一次被尤蘇拉無視了,很難說出心裡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對她不該再有任何幻想了,但是每一次靠近時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帶上些期待,然後再看她親手將他所有的期待揉碎,這樣反覆著,卻讓他犯賤般欲罷不能。
但當視線對上站在不遠處如同雕塑般的雨果時,他覺得感到渾身都在那一刻僵硬起來,拳頭緊緊地握著,他突然這樣的自己真是難堪極了。
他知道雨果跟他一樣愛著尤蘇拉,同樣也知道他跟自己一樣毫無希望。但卻又忍不住去嫉妒他挺拔的身體以及成熟的面容與氣質。至少在她眼裡,雨果是一個男人,而自己只是一個可笑的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其實,尤蘇手裡握著這座城堡裡頭每一個人的墓碑,她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夠清楚地知道城堡中的人的去向。而她現在這麼問的意思顯然不在字面上,八成是想問他的用意。
法比奧覺得自己頭重腳輕起來,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緩一點。
“無可奉告。”他還有些稚嫩的臉上是嚴肅的表情,滾圓的眼睛和粉粉的腮幫上呈現出超乎外表的冷靜,他並不喜歡回答明知故問的問題,更不想講這樣毫無意義的對話進行下去,“我去了哪裡,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尤蘇拉用眼神掃過眼前一本正經的法比奧,然後假寐般閉上眼睛隱隱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疼,也許她也該結束這場對話,然後去找一個成年男人,用他的血來好好犒勞自己,這似乎才是自己現在需要的東西。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去找她的嗎?”尤蘇拉的口氣疲憊帶著些無奈,但更多的是對孩子的淘氣的縱容。
“你管不著!”法比奧口氣很衝地說著,“你不是也認為我可以從這裡搬出去了嗎?不是說我長大了嗎?既然覺得我已經可以獨立了,怎麼現在又想做我的監護人了嗎?”
“……”尤蘇拉不悅地皺眉,狹長的棕色眼睛慢慢睜開,她不悅地看著法比奧,但氣勢卻依舊不太強硬,反而更加的無奈起來,“法比奧,我的孩子,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她說著,用嘆氣般的語調,聽起來就像是遺憾長大的孩子不再聽話一樣的語氣。